安抚住了俄日敦，茉雅奇又唤来了董来顺，回宫多半天的功夫，该打听的事情也差不多都弄明白了，出宫二十多天，她倒是要看看佟佳氏做了多少手脚。

“主子，萨仁说除了咱们承乾宫，德贵妃在其他宫里都有安插人手，从洒扫宫女太监到二等宫女都有人，宫里有几个庶妃这些日子与她走的很近，其中戴佳庶妃去的最多，听说是有意让德贵妃抚养十五阿哥。

娴贵妃那里明面上没看出在安插人手，静贵人，顺贵人和宁贵人多次拜访她，每次逗留的时间都不短，不过她们多去了几次，娴贵妃就闭门谢客了，说是犯了旧疾。

荣妃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惠妃那里倒是去了两次太妃们的住处，从先帝惠太妃那里拿了些小吃食，几位嫔主那里也是一如往常，并未有太大的动作。

之前她和娴贵妃争抢的那个宫女也不管了，咱们的人也接触过，已经取得了一些信任，主子，要不要使点手段？”

茉雅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丝如瀑，皮肤光滑细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美丽的外表下，那颗疲惫的心：

“暂时先不用，不管那个宫女手里捏着什么要命的东西，这会儿也暴露出来了，咱们暗中行事最好，不要把人手也暴露在他人面前。

宫里各处的人手都盯紧点儿，宫外安嫔和敬嫔那里的份例也别短了，就快要到太后的生辰了，你注意些宫外的消息，我准备的生辰礼随后就会送回来。”

董来顺恭敬应是，将茉雅奇的吩咐一一记在心里，承乾宫里他们在谈论后宫妃嫔们，其他地方也一样，永和宫里佟佳氏冷冷的盯着跪在脚下的侍书，一旁的地方散乱了一地的物品，一字一句的说着话：

“本宫要你做什么你就去做，旁的不需要插嘴，记住了，你的生死荣辱都在本宫手里，再有二心也要等到本宫失势的时候来踩一脚。”

侍书抱着她的小腿，眼泪成串的滑落，心里一片悲凉，她家主子这真是疯魔了，手伸的太长可是会引火烧身的啊。

“主子，奴婢从未有过二心，只是如今皇贵妃势大，本就与咱们不合，咱们再去招惹旁的人，怕是要捉襟见肘，娘娘，您三思啊。”

佟佳氏心里的高涨怒气随着她的哭诉一点点消融，伸出冰凉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侍书被迫抬头，眼里的惊恐一览无遗，仓惶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本宫知道你的忠心，不过既入了宫就没有退路了，我不做也有其他人去做，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话说完佟佳氏有些意兴阑珊的躺到了床上，侍书低头轻轻退了出去，谁也没注意到躺着的佟佳氏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下弦月高悬，翊坤宫里小钮祜禄氏还在对镜梳妆，昏黄的灯光下铜镜里面容模糊，宫女丹烟垂手而立静默不言，主仆两个都看着镜子里的人，许久后小钮祜禄氏幽幽叹气：

“我本来觉得自己的那些手段够用，皇上也早晚会将心分给我一些，现在看来路还远着呢，皇贵妃出宫这些日子，我也去接触过六阿哥和七公主，从他们身上我是看出来了，皇贵妃是真拿他们当自己的孩子，而我不行。”

小钮祜禄氏摸着脸颊，满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