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府邸里宴会结束后,所有官员在院子里面向紫禁城的方向行三跪九叩之礼,内堂里俄日敦的母亲与前来的命妇们也是同样行了大礼,这也代表着皇家亲事已成圆满结束,接下来就是等待正式成婚的日子了。
待送走最后一名宾客后,敖嘎和妻子这才有时间同儿子女儿好好叙话。
“一晃眼俄日敦就要嫁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敖嘎拉着女儿细细打量了一圈,又拉过儿子比量了一下身高,满是感慨的笑道:
“我接到皇上的密旨时心里就在想,我的俄日敦就要嫁人了,攒了这么多年的嫁妆可一定要送到京城来。这一路上我跑死了好几匹马,唯独不敢让你的嫁妆有半点儿闪失,等下你可要好好看看才是,我可是又搜罗了不少好东西。”
俄日敦牵着阿布的手,满是小女儿的娇憨之色:
“阿布,我的嫁妆姑爸爸已经准备好了,再加上内务府那边送来的仪币,已经足有八九十抬了,您准备的嫁妆若是太多了我也带不进去的。”
敖嘎眉头微拧随后又松开了,神秘兮兮的笑道:
“带不进去没关系,就直接放在宫外陪嫁的房子里,反正你们早晚都要出宫开府的,手里多点产业也能多些保障。”
俄日敦的母亲也赞同的点头,她素来是个温顿的性子,说话不疾不徐,做事不快不慢,却往往是直达核心,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此刻丈夫,一双儿女都在身边,她的全世界都包围在四周,眼里满是细碎的幸福星光:
“你阿布说的对极,女子嫁人最重要的就是娘家争气,嫁妆丰厚和夫婿看重,你如今是样样都占着了,可要好生把握好日子才是,似你这般有福气的女子可没有几个,要记得惜福啊,在宫里要多听你姑爸爸的话,她终归不会害你的,遇事不决时多问问她的意见,可记住了?”
俄日敦郑重的应下了,对于自家额吉,她一向是惧怕敬重的,虽然她也说不清楚为何会从自家额吉那慢悠悠的语调里听出刀子来,但不妨碍她瑟瑟发抖啊。
一直在一边的齐诃奇此时见阿布和额吉,不停的嘱咐着姐姐,颇觉无聊的吃起了糕点,十岁的他不明白阿布和额吉为何伤感,姐姐只是嫁在了京城,又不是去往远方,她不是一直就住在皇宫里吗?也不过就是换个地方住而已,有什么可伤感的,他继续没心没肺的吃些喜欢的甜食,旁边的父母和姐姐继续说着伤感的离别之情,气氛诡异又和谐。
康熙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三,俄日敦的一百二十抬嫁妆被送到了乾西五所最大的院子里,其中有三十抬是之前康熙赏赐给的仪币,按照传统规矩拉到宫外转了一圈又给送了回来。
其他的九十抬嫁妆就是敖嘎,茉雅奇和蒙古那边的族人们给的添妆了,大红描金漆的嫁妆箱子每一个都被塞得手指都塞不进去,抬嫁妆的宫人腰都直不起来,见过俄日敦晒嫁妆的人无不膛目结舌,粗略估计看起来也不下二十万两了,纷纷赞叹大福晋娘家对她的疼爱,有了这份嫁妆,腰杆子都要先硬上三分了。
康熙二十四年十一月十四,一大早胤祈就身着蟒袍补服,他还未封爵,这只是大婚的礼服形式,到慈宁宫,寿康宫请安,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对于这个孙子辈头一个成婚的孩子,又是娶的蒙古科尔沁的贵女,已经能简单说上一两句话的太皇太后很是欣慰,费力的示意芙蕖拿出了一个脑袋大的红木匣子,吐字不清的说道:
“给…给你,新婚贺礼。”
胤祈双手高举过头顶接下了,眼圈发红的触地谢恩:
“孙儿多谢老祖宗厚爱。”
良辰吉时不容耽误,胤祈磕了头谢恩后就又赶到寿康宫,太后也是眼角滚泪,满是欣喜之色的赏赐了些珍宝,胤祈行了大礼后就赶到了承乾宫,康熙和茉雅奇早就穿戴一新的坐在了主位上,旁边站着一堆的孩子们,今日因为大阿哥的喜事儿,所有的皇子公主放假一日都沾沾喜气。
“儿臣给汗阿玛请安,汗阿玛万福金安。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