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趵突泉珍珠泉游玩过后,翌日一月十七日康熙率领皇子、文武官员们行到泰山之巅,行礼拜祭完毕后,询问庙祝得知庙宇里香火荒凉,日常供给也是青黄不接,念及泰山为五岳之首,历代祭祀大典功在社稷,不宜就这样逐渐荒芜凋落,着将每年香税钱粮拨出千八百金,给予庙里众人,外加修缮庙宇之用。
茉雅奇照旧在泰山底下溜达了一圈,年过三十的她常年养尊处优,对于爬山这种体力活丝毫不感兴趣,想想若是当朝皇后娘娘因为爬山仪容不正,规矩礼仪没做到位,怕是要被天下学究们给口诛笔伐了,那后果自不用想。
从泰山下来后康熙一连几日都在赶路,在二十三日率领众多京城官员,以及江南江西总督,河道总督,漕运总督等人视察河道,就在康熙提问靳辅治理河道之事时,茉雅奇正带着胤祦,胤禛微服私访民间,今日康熙并未带着皇子们出去,十五岁的太子偶感风寒正在修养,茉雅奇可不想浪费如此难得的机会,特地换上了便服带着孩子们体察民情去了。
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是个傻白甜,何不食肉糜的事情应该尽早杜绝才是。
由于黄河口常年都有决堤的时候,因此沿岸百姓时常遭受水患之苦,茉雅奇和孩子们去的地方便是如此,尽管已经修缮过了,还是能看不房屋破财不堪,那颤巍巍的木门感觉风大一些就会被吹走了,更有许多百姓神色悲剧的拖家带口整理还能用的东西,麻木悲痛的气息弥漫在了整个小镇。
胤祦上次南巡已经见识过了,此次也是绷紧了面皮肃穆的盯着断木残枝,目光四处搜寻着需要帮忙的地方。
胤禛却是第一次见识到这幅人间惨剧,看到一个带着孩子的老妇人身体不稳的摔倒在地,急忙小跑过去扶起了她,关切的问道:
“嬷嬷,你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胤祦紧跟着扶起了趴在地上的三四岁大的小孩儿,见他瘪着嘴巴要哭出来的样子,想了想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了块核桃糕递给了他,这才使他转移了注意力。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听到他的称呼愣了一下,看了眼胤禛和随后跟过来的茉雅奇他们,看他们低调华贵的衣着和随行的仆从,和刚才胤禛的称呼,典型的满人称呼,再加上他们听说皇上来南巡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门的人非富即贵,心知眼前这行人身份不简单,便行了一个标准的请安礼道谢:
“多谢贵人关怀,民妇无大碍。”
茉雅奇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用多礼了,看你的样子似是受过良好的教养,可是家里有人为官?”
老妇人闻言暗叹口气,再次行礼回话道:
“贵人好眼力,民妇母家姓钱,世代都是读书人,曾官至三品,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家道中落了,这几十年也就出了些个教书先生,算不得什么出彩人物。”
茉雅奇听罢也没有多说什么,齐鲁大地深受儒家文化熏陶,读书人层出不穷代代相传,百姓们知书达礼也是正常的。
“我观你刚才似是扭伤了脚踝,这里特备了薄资,你带去看看郎中莫要耽搁了。”
说罢微微侧头看了眼乌娜,后者拿着一个蓝色的绸布钱袋,放到了老妇人手里,笑眯眯的让她收下了,老妇人看着小腿高的重孙子,眼里含泪的收下了,郑重的行礼一礼后才一瘸一拐的带着小孙孙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