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皇子们也是保证了一番,见康熙始终背对着他们,从他那略粗重的呼吸里,众皇子们也明白过来了,纷纷行礼过后退了出去,好让自家汗阿玛独自待会儿。
出了门看着北风卷着尘土飞扬,胤祈伸手接过一片随风飞舞的花瓣,神色凝重的看着两个亲近的弟弟:
“咱们这就回京吧,能让皇额娘送来消息,可想裕亲王府的情况很不好,汗阿玛事务繁忙是该咱们代他出面的。”
两人俱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神色一样肃穆庄重的凝视京城方向,不同于汗阿玛的全身心悲痛,他们还多了一丝急切,不知留在京城里的太子此时在做什么?
京城里被他们念叨着的太子此时正被太子妃劝解着:
“殿下,裕亲王新丧,汗阿玛不在京都,您是这满京城里身份最尊贵的一个,合该由您去主持局面,可别让其他人夺了您的光彩才是。”
闻言一脸颓丧浑身酒气的太子抬起猩红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将手里的酒瓶摔了出去,有不少碎裂的瓷片溅到了太子妃的衣裙上,锋利的边角割裂了她的单薄的衣服,在脚腕上留下了细细的血线,细密的疼痛使得太子妃皱紧了眉头,一脸紧张期待的看着太子。
太子自然也看到了她的伤痕,下意识的上前走了一步,随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火速收回手阴沉着脸坐了回去,看着一地碎片,别过脸去冷哼一声:
“慢说孤只是个太子,这皇宫里还有太后和皇后娘娘在,再不济还有各大亲王们呢,又哪里轮得到我去主持局面,你惯是鬼话连篇,一句实话也没有。”
太子妃强忍着腿伤的痒疼,努力挤出一个温婉柔顺的笑容:
“我这是实打实的心里话,殿下您是大清唯一的储君太子,旁人再尊贵也比不上您,有些场面也只有您能镇的住,为了不使裕亲王府出乱,您还是尽快去裕亲王府的好。”
太子阴厉的神色和缓了些,起身抚了抚身上的褶皱,昂着头去了盥洗室,太子妃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微笑摇头,皇额娘说的对果然是顺毛驴。
塞外这边这一晚所有随驾的皇子们都即刻启程返京,康熙也是亮着灯久久未睡,他自幼年时就同三哥福全合得来,多年君臣和睦相处下来兄弟感情深厚,如今又一位亲人离他而去,心里的悲痛可想而知。
翌日六月二十八康熙又收到了茉雅奇传来的消息,裕亲王福全薨逝了,随驾的大臣们动作要慢一些,在收到消息来禀报康熙时,就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竟是双目含泪的凝望京城,拿着信笺的手不住的颤抖着,见到有人来了,满是悲痛的吩咐道:
“裕亲王薨逝了,朕要亲自回京去祭奠三哥,你们收拾下我这就回京,巡幸塞外之事另择期出行。”
随驾的大臣们再三恳请康熙留下继续巡幸塞外,不过都被康熙给否决了,大臣们不理解他对三哥的兄弟之情,他不怪罪,但也休想拦住他回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