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祈也没有调茉雅奇的胃口,指了指主院的方向,表情略带浮夸之色:
“我刚才来您这里前听说汗阿玛已经下了谕旨,让今日在门前的河道官员及河工官们明日都跪在河岸边去,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做的事情,尤其是把张鹏翮大人训斥的脸面都掉底了,恐怕明日还会落他的面子,恐怕汗阿玛就是那他来杀鸡儆猴的,也不算冤枉他。”
茉雅奇心里有数了,就康熙对河道治理的重视程度,恐怕这些官员们到最后就不止是斥责完事了,肯定还有后续:
“明日去河道上你仔细注意着点你们汗阿玛,他年纪大了别再气出个好歹,不论最后这些官员们怎么处置,只有他是最关紧。”
胤祈郑重应下,倒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皇额娘,这两日好像都没看到过四弟,他去哪里了?”
“他比我们先行一步前往江宁了,去年北巡时噶礼被参奏的事情被你们汗阿玛避重就轻放下了,科举舞弊可是重罪,这其中关乎了无数寒窗苦读学子的努力,半点也疏忽不得。”
“皇额娘说的是,我还有件事情想要同您说,一直也拿不定主意。”
茉雅奇见胤祈扭捏忐忑的样子,颇为好奇的将糕点蜜饯茶水推到他面前,鼓励的眼神示意他说出来:
“咱们娘俩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有不妥之处也入不了第三人的耳朵。”
胤祈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这才说起了自己听到的消息:
“我听人说江宁织造府在前四次接驾的时候就已经亏空了许多银两,东拼西凑换了些进去,这次他们又揽下了接驾的差事,亏空比以前更大了许多,到最后恐怕还需要汗阿玛来替他们兜底,您说会不会这样?”
“当然会啊。”
茉雅奇给了胤祈肯定的答复,悠闲的吃起了茶点,也给他分析了缘由:
“曹家与你汗阿玛关系匪浅,孙老夫人在世时给的体面就比旁人多,况曹家也是为了皇家颜面才亏空甚大,如今还不上了被人揭发闹腾出来,丢的可就不仅是曹家的颜面了,更是你们汗阿玛的名声,毕竟这些钱可是为了他花的。”
“户部银子动不得,那都是实打实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各地灾情,兵患都占了大半,国库更不能明面上动,单只藩属库房就藏够了猫腻,曹李两家也就只能在这上面动些歪心思,希望他们能尽快补清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