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喝完了汤恢复了些气力后,就前往了春晖园去寻康熙,按照规矩以她的身份是不应亲自住进来的,更别说还连带着康熙一块儿住在这里,京城里可是有不少人盯着敖嘎的承恩公府了,这也是茉雅奇最想要的结果,皇室恩宠既是枷锁也是利器,就看敖嘎和齐诃奇他们的儿孙们能够撑多久了,他自然是希望和国祚一同长久留存。
春晖园里康熙并未同茉雅奇多说什么,只递给她一块热乎的湿帕子敷面,让她能够舒服些也能缓解下紧张的神经。
放在已经凉透的锦帕,茉雅奇瘪着嘴看向康熙,又是想哭了哽咽出声:
“三爷,博勒根怕是就这个点儿了,我这心里真像是有百爪挠心般,又像是被万只手给揪住了,这没着没落的感觉实在是难受的紧。”
康熙很能体会茉雅奇的心情,又端了杯温热的茶水给她,柔声劝慰着:
“人有生老病死谁也不能例外,这些年你对她已是百般照顾千般关切,她更是过了古稀之年儿孙绕膝,说起来也算是沾点儿喜丧了,咱们多照顾点儿齐诃奇他们,也能让格日乐走的更安心些,这样你可感受些?”
其实茉雅奇心里都清楚,只不过就是在亲近之人面前矫情了些,两人不过只在春晖园里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听敖嘎他们所在的院子里传来震天响的哀嚎,他们就知道是格日乐殁了。
敖嘎的承恩公府里要办丧仪,茉雅奇和康熙自是不合适再住在这里,就是敖嘎也强忍悲意来请他们移驾:
“奴才府邸举丧多有不吉,还请太上皇、太上皇太后移驾,莫要沾染上了晦气,不然奴才怕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茉雅奇拭泪扶起了他,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胳膊和手,心里的悲意也喷涌而出,泪水布满了脸庞,哽咽出声:
“阿哈,你无需行此大礼,也无需如此贬低自己,我这就和三爷回宫,你保重自己要紧。”
敖嘎擦着眼泪嗯了一声应下,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多说什么。
康熙和茉雅奇也没有在承恩公府邸里多待,进喜很快备好了车架送他们离开,天色已晚他们是不好回到皇宫里的,便直接回到了畅春园里。
翌日承恩公福晋殁了的消息就传遍京城,以雍正帝为首的皇子公主们俱是前往举哀,这是他们的亲舅母,以前对他们也很是亲近,更别说还有自己额涅的情分在。
定亲王胤祈和嫡福晋俄日敦也是赶往承恩公府,京城的王公大臣们看到皇家如此行为,也纷纷前往吊唁举哀,就是一些京城外的王公和封疆大吏们也派人来京吊唁。
一时间承恩公府人头攒动,府邸里悲戚漫天,府邸外沸反盈天聊的热闹。
遵照格日乐的遗言,在她过了头七后就有齐诃奇他们兄弟带着儿孙们,一起送她的棺木回草原,胤禛派了定亲王胤祈护送他们一路平安。
临行前茉雅奇和康熙来到她的灵堂前上最后一柱香,细细询问着齐诃奇他们一路上的安排,万分不舍得送他们离开了,以后她再也见不到这位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