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镜和李绂的党派之争闹得沸沸扬扬,最终在查嗣庭案宣判后,两人的最后宣判也出来了。
李绂被言官们弹劾结党营私庇护属下犯罪官员等二十一条大罪,随后他被雍正帝革职查办交由刑部审讯,他的一干随从属官也都被刑部查察追究罪责。
胤禛百忙之中无意看到了他之前的奏折,是为救灾民私自开仓放粮的请罪折子,念起他曾经的功绩,便问了身旁的苏培盛:
“李绂在狱中如何?”
苏培盛对于这件最近京城里最热闹的事情,自然也是心里门清儿:
“他倒是自在的很,每日按时吃饭读书睡觉,既不过问自己的案子,也没有丝毫的怨言,比其他旁边的甘肃巡抚来倒是出奇的平静。”
胤禛对他的气度赞叹了一声:“他倒是个真汉子。去个人问问他此时可知田文镜的好处。”
苏培盛出去和心腹耳语了几句,很快就有个腿脚快的小太监快速去传话,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有了回信:
“主子,派去的人回来了,李绂说:臣虽死,不知田文镜好处。”
见他这般硬骨头,胤禛心里头有些不舒服,田文镜从一开始就是他一手提拔的,是他手里最听话锋利的一把刀,他用的很顺手暂时不想换个人。
从一堆奏折里拿出一本递给了苏培盛,胤禛揉着酸涩发花的眼睛,低沉出声:
“念念刑部可从他家里查抄出了什么没有?”
苏培盛恭敬的接过奏折,快速的看完后躬着身子回话:
“他家里的情况也查清楚了,李绂的家里很简陋别无长物,就是一般的富户家都比他的家里要华丽,甚至他夫人的首饰都只是铜制品,根本不像达官显宦的家属,着实寒酸的很。”
胤禛继续捏着鼻根揉揉酸胀的眼睛,他想着尽快处理了京城的事务,就去热河行宫同父母汇合,眼前的这一团事情搅的他很是疲惫:
“这麽看他倒真是清廉有加了,再去查查他的底子,若真如刑部所查就把他放出来。”
几句话的功夫胤禛也将他的去处做了个安排:
“放他出来后就让他去翰林院吧,让他做个编撰好好修身养性。”
出狱后的李绂官职也从原来的工部侍郎从二品官员,变成了翰林院从六品的编撰,主修《八旗通志》、《广西通志》等,倒也没浪费了他的才华。
相比起李绂的凄惨,就更衬得田文镜春风得意了,弹劾案件结束后他就上疏请求雍正帝,在他治下的河南推行摊丁入亩政策,要求无论富户还是普通农户百姓们,不分等级一律都需平等的缴纳赋税,雍正帝同意了。
并且就在他之后又上疏奏请说黄河水涨的很快,河堤很不牢固难以阻挡大的水势,便提议征集附近村庄的劳动力进行抢修,按照每户出动的劳动力发放粮食,雍正帝也准了他的奏请,
同时还下达了对他的嘉奖,授予他河南总督加兵部尚书,还将他由正蓝旗抬入了正黄旗,恩宠不可谓不大。
关于京城里的消息在热河行宫里的茉雅奇他们也是关注着的,毕竟胤禛一直没有赶过来,他们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绊住了他的手脚。
给董来顺去了信问了是怎么回事儿,很快茉雅奇就收到了回信,瞧着那足有半指厚的回信,不耐烦的拿给锦兰让她念给自己和康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