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一天之内，两位徒弟剑心破碎，这件事情自然瞒不过符华。

“进来吧。”白影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符华走了进去，看着悠闲品尝着糕点的白影，有些不知所措。

“坐。”白影吩咐道。

符华点了点头，默默地坐在了白影的对面。

“要吃吗？”白影示意了一下手上的糕点。

符华摇了摇头，静静等待白影将糕点吃完。

白影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便将糕点全部吃完，随后看向了坐立不安的符华。

“阿华，你是来兴师问罪的？”白影淡定地询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符华看着白影的眼睛。

现在她才知晓，白影所仇视的并不只有林朝雨一人，而是几乎所有的徒弟。

但这是为什么？符华始终想不明白。

“你想要理由，但这个理由我已经给不出了。”白影摇头拒绝。

“无论老师说什么，我都相信。”符华认真地说道。

相处四千余年，她十分清楚白影的为人究竟如何，也知晓他从不在意世俗中所谓的善恶观。

他所在乎的只有身边的人，眼前的人。

如果牺牲一亿人，能够换回自己身边的人，白影的选择绝对不会出现丝毫的犹豫，哪怕前者再多他都不会。

这就是属于他的，绝对的自私心理。

符华无法改变白影，也不曾想过改变他。

“如果我说他们杀死过你，你相信吗？”白影反问道。

出乎白影的意料，华的回答也没有丝毫的迟疑。

“信。”

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却让白影的心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其实他的内心也有过一丝不安，害怕华无法理解他的作为，并因此分道扬镳，从此两人渐行渐远。

面对符华毫无保留的信任，饶是白影也不禁眼眶泛酸。

“那便已经足够了。”白影转过身去，背对着符华。

“...我知道了。”

符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她不再纠结，轻声离开了白影的房间。

“老师晚安。”

“晚安。”

......

次日，丹朱急匆匆地敲响了白影的房门，手上拿着一封信。

上面写着“白影亲启”四个字。

不用说也知道是符华的留下来的。

白影将信封拆开，娟秀的字体跃然于纸上。

『老师，谢谢您这些年来的照顾，当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太虚山了。』

『请不要误会，这并不是在和老师置气，而是...我想要找到一些东西。』

『老师予以我的偏爱太重，这份偏爱我并不讨厌，只是我贪欲太深，直至今天方才认清自己，也认清了我想要寻找的东西。』

『我相信老师，比所有人都信任着老师，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您的弟子——符华，都愿意用生命去践行。』

『老师交于我的任务我也会倾力完成，您无需担忧。』

白影将信封合上，长舒了一口气。

“信上写了什么？”丹朱疑惑地问道。

“阿华走了。”

“这我当然知道，什么原因呢？”丹朱追问道。

“你自己看吧。”

白影将信件放在了她的手中，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