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皱着眉,无语地看着安鲁叫嚣着的模样。
心里只觉得好笑。
不敢当面跟萧煦北争论。
就跑到她这里来。
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更别说她了。
她唇角勾了勾,眸子里没有一丝暖意,看着安鲁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安鲁被这犀利的眼神盯得浑身一颤。
蓦地,她心中顿时涌出怒火。
不过是从她公主府出来的歌姬而已。
要不是命好,给皇弟生了儿子。
长得那副狐媚子样,勾的皇弟整日里陪着她。
后宫更是只有她一人。
更别提她进献上的美人,直接拒绝,不理不睬的。
甚至在背后狠狠地责骂了她一顿。
罚了她一年的俸禄。
让她颜面尽扫。
成为长安城里上层社会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跟这些权贵们提了一个好醒。
那就是如今椅子上的这位皇帝,真不是什么好鸟。
六亲不认起来,连自己的亲姐都罚。
一时之间,长安的风气莫名变得好了起来。
那些个膏粱子弟们也很久未在勾栏院出现过。
*
沈南初这贱人,还真是忘记了。
要不是她,你能当上皇后。
不知道感恩图报也就算了,还在背后插她一刀。
甚至她都亲自过来,去求皇后。
她都不愿意到皇帝面前去跟她的儿子求情。
一想到景儿被派去秦岭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安鲁气的要死,面上的表情更是僵硬。
她顺着心中的郁气,勉强勾出了一抹笑意,“皇后,景儿可是你的侄子。你就去求求皇弟好不好,别让他去秦岭那个鬼地方。他身体这么弱,会死的。”
安鲁越说越难受。
豆大般的泪珠也一颗一颗地从眼眶处落下。
看着沈南初直挑眉。
果然,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但她立刻就回想起这些年安鲁对她做过的那些无脑的事情来。
从她刚出月子,就给萧煦北送美人。
她得到玉米的种子后,直接嚣张在她面前要。
与民争利。
......
还有直接让太后下旨,宣布宁儿跟陈宝珠的婚事。
虽然事情落败。
王太后没同意。
可这前提是建立在宫里只有两位皇子。
但凡她没有那么受宠。
亦或是宫里的孩子不只有三个。
旨意就可以下了。
她只能在咽下这个哑巴亏。
以往种种,居然还敢来她面前,让她替你儿子求情。
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
*
沈南初似笑非笑地盯着安鲁。
唇边更是露出大大的讥讽的微笑。
根本就没在意安鲁的脸面,当着屋内众人的面。
赤裸裸地打着这位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公主的脸。
安鲁脸颤了一下。
须臾,她仿若没看到沈南初脸上的讥笑一样。
“皇后,你就帮帮我劝劝皇弟。景儿是真不能去秦岭,我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
沈南初唇角弧度更大了一点。
她嘲弄地瞥了一眼哭的满是泪痕的安鲁,冷声道:“后宫不能干政,皇姐您可别忘了。再说,陈景可是皇上的亲侄子。你更是她的亲姐姐,这么大的一件事,想必皇上在之前应该早就跟你说过。”
“没有。”
听到这,安鲁的声音顿时停住了。
她不发一言,心虚地垂下眸,安静地看着袖口上那精致的花纹。
自从她两年前在公主府故意把皇弟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