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鞭子打完,齐侠的身上已经是血肉模糊,整个人挂在木架子上,疼得说不出话来,喘气都费劲,舒良考过去问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做也先的细作?”
“公公明鉴,小人没有啊。”齐侠叫道:“小人不过一介平民,哪里能和也先有联系啊。”
“那么那封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封信上会提到大都督府的出兵计划?”舒良立刻反问道。
“我不知道啊,小人从来见过什么书信。”齐侠叫屈道。
舒良冷冷一笑,道:“真的没见过吗?”
齐侠大叫道:“公公,我真的没见过什么书信啊。”
“呵呵,没见过?”舒良冷笑,道:“你没见过?那为何书信所用的纸张是用你书房的铅山纸所写,笔墨用的是你书房里的瑞墨,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的书房并无人看管,许是他偷偷进来取用的啊。”齐侠哀嚎着回答道。
舒良一愣,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一个商贾的房间,还是家里的书房,被人进去了也属正常。
身后的魏燕这时候出声道:“那你又如何解释,书信上的笔迹与你日常所写的笔迹相同呢?”
舒良转过身看向魏燕,魏燕恭敬道:“公公,我已经拿来了齐侠日常的账本,并且和书信进行了对比,上面万字的草字头上都少了一竖,可以确定就是他的笔迹。”
“拿来我看看。”舒良吩咐道。
魏燕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书信,连同一个账本,一起递给了舒良。
舒良打开来仔细对比,果真如魏燕所言,书信和账本上的万字都少了一竖,错得一模一样,可以确信就是齐侠所写的。
舒良将证据交给魏燕收好,转身对着齐侠恶狠狠地道:“你还说不是你写的?那为何错字错的都一模一样,难道还能有人特意模仿你的错字来书写吗?”
齐侠不说话了。
那封信就是他写的,他还能怎么推脱?难道真说是其他人模仿的吗?那也要有人信啊。
舒良看着绑在架子上的齐侠,心中也有些着急了,看向卢忠道:“卢大人,这个齐侠不说实话,你看着办吧,给他上点狠手段,卯时之前,我已经要拿到他的供述。”
卢忠点点头,对着一旁的力士道:“那就听舒公公的,换水刑吧。”
力士点点头,将浑身伤痕的齐侠解了下来,两个人拖到水缸旁边,直接就将齐侠的头按了下去。
齐侠的头被按在水里无法呼吸,整个人开始疯狂挣扎,奈何刚才受刑的时候早已累得浑身无力,直到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才被拉起来,刚喘了口气就又被按了下去,几次三番之后,齐侠终于受不了了,大喊道:“我招。”
见齐侠答应招了,锦衣卫力士也没有继续行刑,而是将其重新绑回到架子上。
舒良问道:“你说吧,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是。”齐侠有气无力地道。
“你为何要写这封信?”
“给也先报信。”
“那你为何要给也先报信?”
“因为我主要做的是草原上的生意,我从京师购买粮食和铁器,秘密运出大明,卖给也先,若是也先败了,我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那你手中关于大都督府的消息是从何得来的?”舒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齐侠顿了一下,舒良便立刻催促道:“你如今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了,还替别人保密什么?”
卢忠也是出声道:“是啊,你现在一个人扛起来,那责任就全都是你的了,如果有人和你分润责任,想来吃的苦头也能更少些。”
齐侠看看卢忠,叹了口气道:“好吧,消息是我的管家从大都督府买到的,透露消息的人是大都督府的武选司员外郎李如山李大人。”
舒良得到了这么一个重要消息,心中很是高兴,刚想说话,审讯室的房门却被人推开,一个锦衣卫校尉快步走了进来,贴近卢忠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个人真的是这么说的?”卢忠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