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也没有找他们的麻烦,只是淡淡道:“今天的军议就议到这儿,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杨洪猜测的没错,而且三种可能性居然猜中了两种,扼守要道的鸡鸣驿丢了,十万三大营援军的统帅也正在交接。
张軏当天接到旨意,行囊都没有打点,便骑上马带着几个家丁出了城,向着怀来方向赶去。
怀来离京师不过两百里,张軏快马加鞭,第三天上午便到了怀来,这还是他在居庸关休息了一夜的结果,张軏能受得了,他胯下的宝马却受不了。
张軏来到怀来,从怀中拿出柳溥交给他的旨意,直接便进了大营,找到了自己的二哥。
张輗这会儿正坐在大帐里面生闷气。
手底下这群人真的是太不知趣了,自己不过说错了一句话,他们便对自己下达的命令推三阻四,坚决不执行,要不是法不责众,他张輗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自己可是皇帝身边的人啊,身为皇帝身边的护驾将军,统领禁卫保护皇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即便是说错了什么也没人敢说自己,哪里会遇到现在这种情况,还连带着自己的位置都可能不保,自己不收拾几个人来杀鸡儆猴怎么行。
张輗越想越气,摊开纸币便开始写起了奏疏,打算先弹劾两个再说。
这时候亲卫突然进来,禀告道:“大帅,张軏张都督来了,他带了圣旨,说是要马上见到您。”
张輗听得奇怪,嘀咕道:“我三弟怎么来了?”
旋即反应过来,吩咐道:“他不是带着圣旨呢吗?那就快快请他进来吧。”
张輗隐隐有种猜测,自己的三弟这次过来,很有可能就是来替代自己的。
没一会儿,张軏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抱拳行了个礼,道:“二哥。”
张輗连忙起身迎接:“三弟,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接替二哥主帅的位置的。”张軏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们两个是兄弟,没必要太费心思说话。
“接替我的位置?”张輗语气不悦地问道。
“对,接替二哥的位置。”张軏点点头,也不废话,直接把圣旨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张輗自己观看。
张輗打开一看,果真是圣旨。
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道:‘张輗,你不懂领兵不早点告诉朕,怀来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你赶紧回来,把兵马全都交给你弟弟,不得迁延推脱。’
张輗认识朱祁钰的字,立刻就认出了这是皇帝亲笔所书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好的感觉。
皇帝说这话明显是在生气,而且生的是自己的气,估计自己回去之后吃不到什么好果子了。
张軏见张輗看完,直接问道:“二哥,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陛下如此生气?”
张輗看看他,轻声反问道:“能不说吗?”
那件事实在是太过丢脸了,他真是不想说。
不过张軏却没有放过他,直接劝道:“二哥,你还是告诉我吧。”
“这次大战,几乎快变成国战了,这一点你应该能看得出来。”
“而且我还知道,你临走之时已经答应了陛下的条件,如果因为你不说实话导致这十万大军战败,那英国公府覆灭的罪责还是要落到你的头上,死后你自己去找父亲解释吧。”
张輗无奈,直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张軏听了他说的经过,顿时气坏了:“二哥,你糊涂啊,鸡鸣驿既然被困,你即便不出兵营救,也不能说出那种话啊!”
“什么叫为了达到目的就不能有牺牲,那是你身为主帅能说的话吗?即便是你授意其他人说,回头你也得处置那个被你授意的人来安抚军心,怎么能直接说出这种搅乱军心的话呢?”
“我这不是第一次带兵吗?”张輗不悦道。
张軏立刻打断他的话:“这不是借口,战场上不需要借口,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即便你找再多的借口都没用,旁人是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的。”
张軏再次问道:“我记得你出京的时候是和武清伯一起出来的,他那八万大军去哪里了?为何不在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