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祁钰说过,安南的男人可以杀掉,但是女人要留下,因为女人可以发给军中的鳏夫为妻,替他们生育子嗣后代。
结果韦陈威没控制住手下人,将那座小城所有人全部屠杀掉了,这里面自然就包括了那些还可以生育的女人,在刘清看来,韦陈威这就是违背的圣旨。
于是,在刘清向张軏报备之后,也没等张軏的意见,直接便依据大明军律和朱祁钰的圣旨将韦陈威抓了起来,狠狠打了四十军棍,并将手底下杀人最多的十名狼兵当众斩杀,算是给了韦陈威一个教训。
当时的韦陈威的确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张軏却直接阻止了他,并明确告诉他,在如今大明军中,如果军法官不是战死的,而是被人谋杀,那么军法官所在的卫所军队,其统兵将领将会被朝廷视为与杀人者同罪,一样要被问斩。
如果他韦陈威想要报复刘清,那张軏也不会对他客气,反正都是要死的,他一定会在临死之前将韦陈威麾下所有的狼兵全部斩首,然后再将他的山寨屠灭掉。
面对这样的威胁,韦陈威即便是再不情愿,也只得咽下了这口气。
不过没过多久,他对于刘清的这口恶气就再也发不出来,而是变成了信服,还是心服口服的那种。
没过多久,杜衡的浔州卫便有人瞧不起韦陈威的狼兵,过来挑事,因为有前车之鉴,韦陈威不想得罪张軏,便强压下了狼兵的怒火,自然而然,韦陈威和杜衡的恩怨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
本来这件事情已经算是完了,但是这个刘清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儿,于是便冒了出来,将浔州卫的人也狠狠收拾了一顿,替韦陈威麾下的这些狼兵出了口恶气。
壮人本就是恩怨分明的性格,刘清做事又公平公正,没有瞧不起他们,于是韦陈威和麾下的狼兵就变成了最支持刘清的那一批人。
现在听张軏和自己说这些,韦陈威哪里能不认怂。
不过张軏毕竟松过口风,韦陈威也不愿意轻易放弃,于是便再次试探着劝道:“大帅,其实末将刚才不是想说那群狼崽子会惹事,末将想说的是,那群狼崽子离开寨子,跟着大帅来安南拼命,求的就是那些财货,所以您还是放他们进去吧。”
张軏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让你们现在进去倒也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件事。”
“答应,都答应。”韦陈威见张軏终于松口了,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是几件事情而已,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只要自己能够进城,就可以先劫掠一番,将城中最富裕的百姓都抢一遍,这样才能捞到最大的好处。
至于张軏担心的那所谓的埋伏,韦陈威并不担心。
安南人七万大军都撤了,他们还有必要留什么人在城里埋伏吗?难道埋伏下数千人就可以击溃大明这近十万大军吗?别开玩笑了,即便张軏出事了,不是还有广西总兵武毅吗,明军乱不了的。
张軏面色慎重,缓缓说道:“第一,你要多打旗帜进去,本帅的帅旗一会儿也交给你,你给我送到谅山王府去,回头本帅会将那里作为帅帐。”
“第二,你进去之后,狼兵不得分散,要尽量集中行动,免得安南人有埋伏,你们白白浪费性命。”
“第三,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你要及时退出来,不得有误。”
韦陈威点点头。
这三件事情很简单,而且除了第一件事情是作为诱饵试探一下城内是否有埋伏,剩下的两件事其实都是为了他们壮人在考虑,韦陈威又不傻,张軏的好意他不可能不答应下来。
见韦陈威答应了,张軏也不再继续留着他,笑着说道:“好了,既然韦将军答应了,那你就带兵进去吧。”
“若是遇到了安南人的埋伏,一定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