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狼兵拉着杜衡不断哀求道:“将军,求您救救我家头人和族人们吧。再不救他们,我们狼兵可就死光了啊!”
杜衡大惊,连忙问道:“怎么了?你们头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先镇定下来,将事情的原委说与本将军听,本将军才好做出抉择。”
他虽然和韦陈威不对付,但毕竟都是明军,都是同僚战友,该救的时候还是要救的。
不过狼兵知道他和自己的头人不对付,还以为他不愿意救援呢,立刻将抱住杜衡的手松开,抬起头问道:“将军,您这是不想去救我家头人吗?”
杜衡摇摇头,为难道:“实不相瞒,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本将军收到的军令就是坚守在这里,不许任何安南人通过,若是去救你家头人,那本将军的事情就没办法做了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找大帅了。”狼兵也不犹豫,立刻起身就要往城外走。
杜衡一把抓住那个狼兵,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回去干嘛,给我留下一个人,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好尽快作出决断。”
“你不是不能救我家头人吗?”狼兵奇怪道。
“你废什么话!”杜衡没好气地教训道:“就是留下一个人给我而已,你要知道,如今城内只有我浔州卫这一支军队。”
狼兵思考了一下,对着其中一个人吩咐道:“你留下,和杜将军好好讲讲头人遇到的事情,如果能救,就尽快去救吧。”
说完甩开杜衡的手,转身便跑了出去。
杜衡看向那唯一一名狼兵,说道:“说说吧,你家头人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居然会让你们过来求本将军救他。”
狼兵便缓缓将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他们从谅山王府出来之后,便自顾自地分散开来,到各家大户中去搜刮战利品。
因为太过专心的缘故,所以没人发现谅山城已经起火了。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其实这时候的韦陈威并没有在意这些事儿,他还以为是麾下的某些人不小心打翻了火烛引发的大火呢,不过这也没关系,这里是安南人的谅山城,烧了就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也是韦陈威倒霉,他刚刚带人洗劫了一户人家,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一队安南人,为首的还是个着甲的。
和安南人打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知道了,安南军中有资格穿着甲胄的,肯定是个将领,所以,他可不愿意放过这种立功的机会。
于是,韦陈威当即就率领自己身边的几十号人杀了上去,反正安南人看起来很是狼狈,以他的猜测,这支安南人应该没什么战斗力,自己拦截他们,应该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当然,为了确保可以歼灭这支俺那人,韦陈威当即便吹响了集合的竹哨,要求麾下的狼兵来自己这里集合。
他的竹哨不仅引起了麾下狼兵的注意,也引起了那些安南人的注意,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那群安南人并没有理睬他,而是一直向东,直奔着谅山王府去了。
安南人的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他的警惕,但是大明对于这些安南人的首级可是有犒赏的,那可是真正的银子,一两银子就够自己的族人一家三口过一年日子了,韦陈威怎能放过他们。
所以,韦陈威一边吹着竹哨,集结自己的人马,一边便带着人追杀了上去,试图将这支安南人全都留在谅山城里。
突然出现的这支安南人自然就是阮将军所统领的放火队伍,如今他们已经点燃了绝大部分关键点,剩下的就是等着火势自然而然烧到全城了,他们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阮将军便果断带着所有人向谅山王府突袭,试图从谅山王告诉他的密道逃离。
说实话,他对于路上遇到明军是有预料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会碰到韦陈威这家伙。
昨天攻城战的时候,他正是负责防守城门的安南将领,亲眼看到了韦陈威的彪悍,现在突然在这里遇到他,阮将军心中也是一惊。
但是阮将军也明白,现在不是和明军纠缠的时候,他们需要的是逃跑,所以阮将军果断下令,不要去理睬韦陈威,全力以赴赶到谅山王府,越早从谅山王府撤离越好。
所以,阮将军的队伍便一门心思地向着谅山王府飞奔过去,完全没有和韦陈威纠缠的意思。
就这样,两支队伍一追一逃,飞速向谅山王府靠近。
不过,就在阮将军已经可以看到谅山王府大门的时候,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谅山王府门口有一队看守王府的狼兵已经列好了阵型,准备将他们阻拦下来。
阮将军一边向前飞奔,一边扭头看了身后一眼,这一看顿时吓得阮将军魂飞魄散。
因为这时候韦陈威的队伍已经不是那几十号人了,而是乌泱泱一大片,看起来至少上千狼兵。
阮将军知道,如果让韦陈威赶上来纠缠住自己,那肯定是没有逃掉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