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黎邦基大怒,立刻喝骂道:“这个吴莲还真是狗胆,居然敢行刺朕的大哥,他现在在哪?朕要将他斩了。”
阮太后没说话,阮炽回答道:“皇上,这个吴莲已经逃走了。”
“逃走了?”黎邦基怒气冲冲地问道:“那母后你派人去抓他了吗?”
“皇上!”阮炽赶紧将话题拉了回来,提醒道:“现在重要的是谅山王那面!”
“您需要尽快下旨,将兵权从谅山王的手里收回来。”
小皇帝黎邦基看了看阮炽,立刻拒绝道:“我不!我大哥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明军交手的将领,有他在,升龙城也能安全一些,阿公为什么非要把兵权从他的手里收回来了呢?”
阮炽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有人想要杀了您,您手里有兵权,您会怎么做?”
“那自然是带兵杀了那人啊!”小皇帝黎邦基毫不犹豫地回答,旋即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问道:“阿公是说,我大哥会带兵回来杀我母后?”
他虽然年龄小,考虑事情不是那么全面,但是逻辑思维没什么问题,立刻便想到了阮炽的意思。
就像自己外公举的那个例子一样,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杀自己,自己肯定不能认命让他杀,自己又有兵权,肯定会选择提兵进攻,杀了对方。
也就是说,延寿宫总管太监吴莲刺杀谅山王黎宜民这件事儿,一定是被黎宜民怪罪到了自己母亲阮太后的头上,现在他抢到了兵权,肯定是要来找自己母亲报仇的。
见小皇帝黎邦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阮炽没有回答,却还是点点头,确认了他的想法。
黎邦基见自己的猜想得到确认,立刻看向阮太后说道:“母后,你放心,既然刺杀我大哥这件事情是吴莲做的,那我只要抓到吴莲交给他就可以,他报了仇,再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
“不可。”阮太后顿时急了,她哪里敢让自己儿子抓到吴莲啊,如果真抓到了,那自己怎么办?难道任由吴莲将自己供出来?
黎邦基皱眉看向了自己母亲,直接问道:“为何?难道刺杀我大哥这件事情,吴莲不是主谋,母后才是主谋吗?”
“你在胡说什么!”阮太后被小皇帝黎邦基的猜测吓了一跳,旋即便佯装生气,怒喝道:“哀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黎邦基立刻追问道:“那母后为何不让朕派人追捕吴莲?抓到了他,不是更容易将您和我大哥之间的误会解开吗?”
“这个......”阮太后再次没办法回答了。
倒是阮炽在旁边解释道:“其实这也怪你母后,当初黎察将军战死、谅山王刚刚取得兵权的时候,你母后就担心他心存不轨,毕竟黎察将军战死得太过蹊跷,你母后一直怀疑黎察将军是谅山王害死的,所以一直就对谅山王有多提防。”
黎察战死这件事情小皇帝黎邦基自然也知道,当时朝廷上就有一阵言论,说黎察之死是黎宜民害的,为的就是夺取兵权意图谋反,不过在廷上侯丁烈过去没有任何阻碍地接掌北征军兵权之后,就再也没人怀疑这件事情了,没想到阮太后还在怀疑。
黎邦基问道:“这件事情当时的确是传过一阵风,不过早就过去了啊,之后朝廷派人接掌兵权的时候我大哥都是直接将兵权交出来的,这足以证明他没有什么二心,母后为何还要怀疑他?”
阮炽解释道:“这都是为了皇上您啊,谅山王毕竟是废太子,也是有权力登基称帝的,谅山王如今功勋卓着,威望甚高,太后担心他会因此对皇上您的皇位产生觊觎之心,若是等他发动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太晚了。”
“所以太后就一直担心这种事情,还特意找臣来咨询商议,不过被臣劝阻回去了,估计是吴莲在臣和太后商谈此事的时候偷听到了吧,所以为了帮助太后解决后顾之忧,这才自作主张,擅自刺杀了谅山王。”
这话说得合理,但是黎邦基却没那么容易相信,转头看向了自己母亲,明显是在询问她,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阮太后却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没有半点心虚之色,毕竟自己担忧黎宜民谋逆是真的,招来阮炽商议这件事儿也是真的,只有吴莲偷听他们谈话这件事儿是假的,但是当时延寿宫里只有她和吴莲两个人,说过什么没人知道,所以只要黎邦基没有抓到吴莲,那肯定就不会露馅,即便抓到了吴莲,只要不让黎邦基亲自审问他,问题也不会很大。
黎邦基这才勉强相信了自己的母亲,毕竟事关自己的皇位,母亲紧张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样吧。”
“一会儿朕亲自给我大哥写一封信,向他解释一下这件事情的缘由,然后再让他把兵权交还给朕那位远方表哥阮文初,吴莲行刺他的这件事情我亲自来督办,定不会让我大哥做出什么过分事情的,顺便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阮太后立刻道:“不,皇帝你只需要让他交出兵权就行,吴莲那边哀家会派人抓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