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
因为他这句话,医院没去成。
她来都来了,又不好丢下他直接走人,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认真跟男人道:
“谢先生,我不是医生,看不出你身体的情况。如果是老毛病,需要吃药的话,我可以给你拿。”
她已经表达得很清晰了,但谢斯北躺在沙发上看她,而后摇头。
落在秋棠眼里,他脑袋这么晃两下,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是不是老毛病?
没有药?
还是不愿意吃药?
她哪能一一准确猜出来!
秋棠又想起谢斯北拒绝医院的事,忍了好久,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
“谢先生,我得好好批评一下你了。人都晕了,上医院看看怎么了?闻两口消毒水的味道,还能让你鼻子失灵不成?”
如果可以,她想直接把人提溜到医院,省事。
他就像个叛逆的熊孩子,感觉这些道理,跟他讲不通了。更多的时候,想把他抓起来打一顿。
“也别不爱听。”秋棠说,“先前那些测试题你乱写,姜医生的话也不听,你向来随心所欲,太……不对是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兴许是他这会儿病怏怏的没什么杀伤力,秋棠也不打算收着了,拧着眉道:“瞅瞅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别说画画,我看你连笔都拿不起来。”
谢斯北微掀起眼皮看她,没打断。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画画确实很重要。”
她深呼吸一下,语气稍稍和缓些,继续道:“但也得有个好身体和充沛的精力不是?否则,你就是对那些未完成作品不负责……为绘画而生谢斯北不该是那样的。”
“那应该是怎样的?”谢斯北淡声道,“宋小姐也不必搜肠刮肚说出这些话来激我。”
他扯了下嘴,哂笑道:“你也没那么了解我。”
语气寻常,不见生气。
秋棠抿了抿唇,没反驳他的话。
碍于他们俩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补了句,“谢先生如果觉得我是多管闲事……”
她顿住了。
俗话说的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自己没那份心,说得再多都是白搭。
秋棠耸耸肩,“那你就当没听见。”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
男人眼底平静无波,老实说,他没那么反感她的说辞。但听进去了多少,只有谢斯北自己晓得。
“宋小姐冲我说了三四分钟,蹦出了几百个字,要当没听见我还真做不到。”
秋棠看了他一眼,“那就抱歉了。”
这回,两人的神情都很平静。
谢斯北还以为,她是一个性格温温吞吞的姑娘,见谁都笑,做什么事都客客气气,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呵,宋小姐的嘴倒是比我妈都厉害。”
“……”
不过在秋棠刚才那一番话下,谢斯北倒是愿意把情况跟她说说了。
“……没你看到那么严重,没休息好罢了。”
按谢斯北说,他只是太累了。
近几个月来时常会失眠,医院给他开了安眠药,但他通常都是熬不住了才会用药。
昨天受了凉再加上失眠,今天在练习速写时才会晕倒。
他把话说清楚后,对秋棠道:“所以,宋小姐明白了?不是大病,没必要去医院。”
秋棠也不说话。她要是没来,估计他这会儿还晕着,嘀咕道:“积劳成疾,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