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换了个礼貌一点的称呼,抬头问道:“执风哥哥,我们还要走多久?”
秦执风对她这声“哥哥”并不放在心上,所以不管她是在套近乎,还是在示好都无关紧要。
但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望向前方,道:“快了。”
有多快?
秋棠下意识在心中问。
她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在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小城池,城门口人来人往的,看上去还挺热闹。
只是,那里不是水浮宫。
“走吧。”秦执风道。
“啊、哦哦。”秋棠回神,跟着他朝那处走去。
日光西斜,远远瞧着一大一小,一个是明亮的鹅黄,一个是深沉的黑色,意外地有几分和谐。
秋棠亦步亦跟在秦执风身后,低着头回想发生的事。
刚刚事态紧急,她没来得及问盛素禾的情况。
如今将手头上的消息前前后后一串,加上那些人要抓她祭旗的人说盛素禾生死不明……
只怕是性命攸关。
秋棠的睫毛颤了颤,也不怪她往这方面想。
过去几年里,盛素禾受过不少伤,但从来没有将她接到水浮宫的打算,更何况是拜托别人前来。
或许是原身的情绪在作祟,秋棠满心不安。
她舔舔唇,“执风哥哥。”
秋棠的个子才到秦执风胸膛的位置,她说话时,稍稍扬起纤细的脖子看着他。
绑在双螺髻上的流苏垂在耳侧,微微摇曳,还未完全长开的眉眼尽是担忧之色。
秦执风听到她的声音,脚步停下来,“何事?”
她快步跟上,“我想问问,我姐姐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些人说的‘生死不明’又是怎么回事?”
临了她又怯生生地加了一句,“执风哥哥知道吗?”
秋棠都觉得自己怪做作的。
一口一个“执风哥哥”,不知道秦执风听起来怎么样,反正她叫起来怪怪的。
只见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两人之间变得安静。
秋棠本来不奢望他能回答,不承想他言简意赅道:“重伤,剩一口气。”
秋棠的心猛一咯噔,她张张口,明艳的小脸顿时白了几分,担心的样子不似做伪。
“重伤……”
她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听到和自己猜到的感觉,还是不同的。
因为“猜测”总抱有侥幸心理,亲耳听到,就是板上钉钉了。
虽然和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还没真正见过面,但原身从前和她的感情不假。
说句现实一点的,虽说去水浮宫是为了保护她,但如果盛素禾死了,她的日子或许那么好过。
一个死人的妹妹,未必有人把她放在眼里。
秋棠有些不知所措。
秦执风见她站在原地不动,挑眉道:“你姐姐都快死了,你还准备在这儿待多久?”
秋棠:“……”
她咬着唇,不去看他。
要是换了旁人,大约不会像秦执风一样说得这么直接,怕惹她伤心。但秦执风不会想那么多。
在他看来,反而是盛素禾把她养得太好了,一旦离开她的庇佑,估计会被人撕得连渣都不剩。
秦执风想,盛素禾应该庆幸,他没有欺负无知少女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