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秋棠看万谷把她当成洪水猛兽,避犹不及,只好算了。
临了,她又十分真诚地补了句,“我看你脚下的步子都迈不开,就想帮帮你来着。”
秋棠说:“你别害怕,我不搬就是。”
万谷见被她瞧出来,面色赧然,但又不想承认,于是道:“盛姑娘客气,属下没害怕,脚下的步子也迈得开。”
万谷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咬牙扛着那个大包袱跑了几步,一颠一颠地颇为喜感。
他的速度快,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不一会儿就跑到秋棠和香雪前面,还甩了她们好大一截。
秋棠远远在后面看着他那既利落又憨厚的动作,侧过脸,抿唇偷笑了下,“活宝。”
她嘴角的笑意还未落下,一抬眼到刚好对上了香雪的视线,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香雪唇瓣翕动,显然是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秋棠下一瞬就听她道:“二姑娘,恕属下多句嘴。”
“搬个物件本就是他职责所在,是重是轻,您不需要插手。而且他有内力傍身,若是这么点东西都搬不动,说明十几年的功都白练了。”
香雪受了盛素禾的嘱托,本就不够用的脑子被迫过度使用,已经让她压力山大了。
她原以为以秋棠的机灵劲儿,在为人处世这方面,自己应该能较为省心些,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小错误。
香雪无奈,语重心长地跟秋棠道:“您是主子,当属下干的那些活、那些事,都不是您应该操心的。”
她觉得自己的举动没什么,落在香雪眼里好像是天大的事,真管起事来,比她那关在地牢的姐姐有过之无不及。
站在香雪的角度想,其实她会有这个反应也能理解。
这部小说的背景设定是江湖。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个时代毕竟是古代,上下尊卑、等级关系还是较为分明的。
可能相较于其他的纯古言小说来说,会没那么严谨,但不会完全没有一点束缚。
“……不是,”
秋棠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的地方,给自己找补道:“我就是顺嘴说一句,你别当真。”
“总之刚刚对万谷说的那些话,二姑娘以后少说为妙,省得麻烦找上门……”
香雪说完一愣,见自己条理清晰地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她也有些意外。
平时除了打打杀杀,和练功之外,不需要她跟过多的人和事打交道,人都变得寡淡了很多。
刚才说得头头是道,这会儿停下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二姑娘晓得就好。”
“嗯嗯。”
秋棠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入乡随俗吧。
……
秦执风一字不落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他有时候竟也分不清,秋棠到底是真傻,还是聪明劲儿都对他一个人使了。
跟他打交道,脑袋机灵,嘴巴也会说,心眼子百八十个。一旦遇上她姐姐,或者其他人,她好像人都变蠢了许多,被人算计利用也不例外。
盛素禾和她……究竟是一对怎样的姐妹?
秦执风眉心皱起,不由想起昨天的事。
昨夜他在书房听到万谷传消息说 她过来求见自己,他就已经猜到是和盛素禾有关。
自打将盛素禾关进地牢,宫主就有意用秋棠威胁她妥协,她口风太紧了,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以至于他们半点乾元天经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按他对盛素禾的了解,她否认的事,就算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以命相逼,估计也不会松口。
他那时候提出让秋棠赎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激一激盛素禾。
没想到宫主听见后,却当真了。
宫主的目的只有乾元天经,秋棠的命无足轻重。
归山派要去查,但秦执风必须带着秋棠去,一来是查查乾元天经的到底跟归山派有什么渊源,二来也算是点醒盛素禾。
她和归山派的人因为乾元天经结仇,身上还背了一条他们掌门的命债。
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去了敌人的老巢,一旦被对方发现,是什么结局不言而喻。
要是盛素禾真关心她这个妹妹,必定舍不得她涉险,若是真拿了经书,兴许会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