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风在原处看了会儿,没上前去,转身离开了,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秋棠不知道秦执风来过,她的注意力都在两只小猫身上。
盯着它们优雅地将一块块肉干吃进肚子里,秋棠不由想起刚才的事,总觉得有环节对不上。
盛素禾因那本假的乾元天经入狱,假经书的出现,也使得秦执风带着他们踏上了找寻线索的道路。
归根结底他会出来找,是聂无凌授的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先前聂无凌器重他,现在显然是要对付他了。
何惊安说,秦执风偷了聂无凌的令牌,此事真假暂且不论,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在原书中有没生出过谋反生乱的心思。
况且秦执风为人高傲自负,偷盗令牌此等上不得台面的毛贼行为,秋棠私以为他不太可能会做。
但何惊安却告诉她,令牌的确在秦执风身上。
秋棠想了许久,都没想清楚其中的关键,或许是秦执风在归山派发现了什么?
秋棠不敢确定。
刚才碍于万谷和香雪他们在,她也没问。
一则事情太多,一团乱;再则“偷”之一字说出来,不管有没有做,让自己的下属听见,总归失了面子。
这点人情世故,秋棠还是懂的。
寻思着,单独找个机会再问问他。
……
次日一早,秋棠拿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和秦执风回水浮宫。
听说城门口仍有守卫严查,秦执风手上没有了可以易容的东西,她脸上的颜料早消失了,若是城门口的守卫逐一排查,她一定会被发现。
秋棠也是没辙了,便裹了个斗篷将自己包的密不透风,只露一双水润润的杏眼在外面。
在外等候的秦执风看了她一眼,问:“你打算这样出门?”
“不行吗?”秋棠回望他,轻声反问道。
秦执风旁的没说,他道:“打扮得太奇怪的话,守卫头查的就是你。”
“……”
我都不在意形象了,还这么危险。
其实仔细想想,秦执风说得也没错,秋棠认清事实,她无奈道:“可我没别的方法了,你又没跟我易容。”
方旬找的画师画技不错,秋棠看过贴在墙上的画,她的长相特征,对方都抓住了,拿着画像极其好认。
“谁说不给你易容了?”秦执风眉梢轻挑。
秦执风这人到底是在江湖上行走久了,方旬有他的张良计,秦执风自然也有他的过墙梯。
他冲她手里的包袱抬抬下巴,“胭脂。”
秦执风在她的包袱里拿过衣裳,知道里面放了一盒胭脂。
秋棠依言拿出来,在交给他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你不会要用这个在我脸上乱画吧?就像上回一样,满脸都是。”
秋棠想了想自己被涂成关公的样子,极力拒绝,“不能满脸涂。”
她试着和秦执风讲清楚,“胭脂跟你易容用的浆糊不一样,它会被蹭掉的,而且一看就是假的。”
“放心,”秦执风安抚道,“我虽然没用过胭脂,但也没傻到那个地步。”
说完,他伸手拿过她手上的胭脂盒,对她道:“过来,脸露出来。”
秋棠别无他法,只能听他的。
只见他取一点胭脂,在掌心化开,而后用指腹小心翼翼地,在秋棠的脸颊上沾点。
秋棠虽然不知道他要弄个什么形状出来,但就感觉来看,他手法倒是一点也不生疏。
秋棠不由好奇道:“执风哥哥,你以前也给其他人上过胭脂?”
秦执风手没停,他启唇回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