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风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
秋棠听见后,嘀咕一句:“哪里好了?”
倘若遇到比她武功稍高一些的,动起手来,一个打不过两个打不过,只能眼巴巴地等人来救,也太被动了。
秋棠不太认同。
秦执风说:“你不必奔着武林高手去,你的任务是学好怎么当宫主夫人。”
秋棠蹙了下眉,正准备开口发表自己的看法,又听他道:“当然了,”
秦执风也不把话说死,“至于剑术,你也不是完全不能练,有个二三等水平就行。”
秋棠:男人心海里针,就这一件事,说出好几种意思。
前前后后一总结,秋棠道:“你是说……能学?随我?”
秦执风点头,直接告诉她道:“你想要学习剑法自是可以,等我忙完这一阵,随时能教——”
后面这些句也不知秋棠听到了没,只见她出声打断。
“等等,你刚才所说的‘三四等水平’是什么级别啊?”
秦执风唔了声,在脑中思索一番。
秋棠来水浮宫时间不长不短,她终究不是哪个院的下属,有些事情她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水浮宫下属众多,各院弟子每年都会有一次大比,”秦执风看向她,继续道,“跟你上回在第五院的考核比试不同,他们通过层层筛选。”
秋棠认真听着。
他道:“负责考核的长老则会根据这些弟子各自的实力、排名,给他们划分好等级,以便在日后安排难度相与之对应的任务。”
等级越高,能出色完成任务的概率也就大,晋升得更快。要是在比试中等级过低,则会被分配到各院做简单洒扫工作,或者传话跑腿。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弟子们为了获得一个好名次,通常会使出浑身解数进行争夺。
优胜劣汰,很好理解。
他们水浮宫里这些规矩,不但能激励各院弟子向上,还能提高人员利用效率。
详细的话秦执风没跟秋棠多说,他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直接举例道:“三四等水平,约莫是香雪和万谷那样。”
秋棠听后倒吸一口凉气。
看他方才说得那般随意,她还以为所谓的三四等会很弱鸡。
万谷和香雪分明也很厉害好不好,这就是大佬跟她想法的差距吗?
差的不是一点点。
两人简单谈了几句,秋棠深刻体会到人家不但武功高强,就连想法也很不一般,只有她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她泄了气,本来听到秦执风让她学着当宫主夫人,心中难免想起,自己后半生要被禁锢在后宅,孤儿听他这样说还有些不悦。
现在,她看开了,能躺平还是躺平吧。
秋棠没心思再往下聊了。
反正秦执风平安回来了,乾元天经也被他默记在脑中。
一本经书前前后后冒出闹出这么多名堂,时至今日,也终于能告一段落了。
她打着哈欠,对秦执风道:“时辰不早了,我睡了,你也赶紧去隔壁睡觉吧。”
经书“到手”,估计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秦执风见她开始打发自己,“棠棠要赶我走?”
“什么赶不赶的,你不用睡觉吗?”秋棠问。
秦执风指了指自己的小臂,“棠棠,我的护腕和柳叶刀都在你房里解下了,你还看不出来是何用意?”
他主动结束了接下来猜来猜去的环节,说得再直白些,“我睡在这里,不可以吗?”
秦执风一提出来,秋棠脑海中不禁冒出某些画面,床上、方桌上……
秋棠脸颊微热,她看了一眼供桌上的小佛像,轻声道:“有菩萨在呢,怎好那般。”
要是玷污了菩萨的眼睛……
罪过罪过。
“不行。”秋棠还是蛮在意的,她态度坚决,但语气却哄着他道,“你回去睡,好不好?”
秦执风见她为难,便答应下来。
失落还是有的,想着以后再也不来承安寺了,当着菩萨的面,她忌讳太多。
……
后半夜,秋棠总感觉背后贴着什么,越来越热,摸到箍在她腰间结实有力的长臂,睡意消散了大半。
“你怎么又回来了?”她扭头问身后的男人。
“醒了?”秦执风道。
“嗯,”秋棠捂嘴打了个哈欠,问他,“说好回去睡的,跑到我床榻上来做什么?”
“当然是舍不得。”秦执风收紧手臂,低头在她发间蹭了蹭,“等我回水浮宫,你也回小院了,手里头堆的事不少,也不知何时能见面。”
黑暗中,秋棠眨了眨眼。
他这是在向她卖惨?
秦执风见她没说话,以为她在怪自己言而无信,便道:“放心,我不对你做什么。我就这么抱着你,发乎情止乎礼,菩萨不会介意的。”
“棠棠,”他低声问,“成吗?”
温热的鼻息撒在秋棠的颈间,缓缓慢慢的,一下接着一下。
秋棠心软了。
她轻轻拍了下横在她腹部的手臂,“睡吧。”
随后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
黑暗中,秦执风得到她的同意,的嘴角微弯。
他猜对了,他的棠棠还是不忍心赶他回去。
*
翌日。
二人启程往回走,不料途中遇到何惊安跟周长老。
他们是顺着百里景行几人的踪迹一路跟过来,在快要抵达承安寺时,撞见了秋棠和秦执风。
秦执风没戴面具,险些暴露身份。
这一次,他本不打算留何惊安他们一条命,但在动手前想起聂无凌在何惊安身上养了西域蛊虫,题干思索之下,又歇了心思。
没别的原因,只怪那西域蛊虫确实珍贵。
秦执风心里想的是,万一何惊安真的能养活,而他又把他杀了,岂不可惜?
也就是看在那些个蛊虫的面子上,不然他早动手了。
只不过,饶他们一命也就只有那一点好处。
一路同行,多了两双眼睛盯着,导致秦执风少许多和秋棠独处的机会。
再者,身边时时刻刻有人跟着,秦执风也不好和秋棠卿卿我我,这让他颇为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