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论她怎么给他渡灵力,发现那伤口处复原极慢。
秋棠偏不信邪,又给他输了一刻钟,可惜仍旧收效甚微。
看着肌肤上的伤口,秋棠收起自己的爪子,感慨道:“我的灵力没有明心的好使。”
她思忖片刻,打算不用灵力了,低头舔了舔他的伤口。
然后又认真观察了起来,焦黑的痕迹消失了,只不过血肉还没愈合,“我这么大的妖怪,舔舐伤口也只能止步于此?”
她不信邪,又低头舔了舔,发现伤口仍跟先前一样。
系统看了半天,安慰道:【旱魃身上的阳火可不是寻常的火焰,它烧出来的伤非同小可,你的灵力用在明心身上,没什么效果也正常。】
它咳了声,【宿主,你能把他的伤舔成这样,你已经很不错了。】
它道:【我给明心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生命危险,要不然你就等他醒过来自己治吧。】
秋棠听它这样讲,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我岂不是连我自己身上的伤都治不好了?”
系统告诉她,【能好,就是恢复的慢点儿。】
秋棠低看了一眼自己这里被烧秃一块,那里被烧秃一块的毛发,更加觉得应该在井底就咬死旱魃。
秋棠咬牙切齿道:“头一回遇到这么歹毒的妖怪,秃斑都被她烧出来了。”
“得亏我现在原形是猞猁,不然让我怎么见人。”
她问系统,“你手里头有没有好的伤药?”
系统道:【宿主你又忘了,你现在是妖,我手上的药,对宿主不管用。】
“你那里什么时候能改进改进?适合人妖魔仙的药都配齐,不是更有利于你工作的顺利开展?”
【这个不是我一个系统能搞定的,要等我身后的团队一起协作。】系统说,【我已经给主系统反馈过了,相信很快就能改进。】
它提建议道:【宿主,你可以等明心醒了帮你看看伤。】
秋棠看了地上的明心一眼,“他自己都这样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我再等着他治,好像有些不太道德。”
【怎么没帮上,那个旱魃不就是你解决的?】系统说,【如果她逃走了,知道你们在找她,要再想抓住她,难度肯定会增强。】
【放心,】系统已经预料到了,它说,【人家是出家人慈悲为怀,根本用不着你开口,就主动帮你治好了。】
秋棠道:“算了,反正也没多严重,就是有点灼热的刺痛感,过些天应该会有所好转。”
听系统方才说到旱魃逃走一事,秋棠疑惑道:“那旱魃本就打伤了明心,按她在井底的架势,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感觉,又为何只是将他打伤,自己从里面出来了?”
秋棠可不认为旱魃会那么好心,会放了明心一条生路。
系统那边道:【我帮你找出刚才的画面,回看一下发生的事情吧。】
一两秒后,秋棠眼前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井底的情况。
明心和旱魃打的如火如荼,他有佛光在身,倒是不惧旱魃身上的火焰。
旱魃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火伤害不了他,于是露出手上利爪改为偷袭。
她抓破明心的手臂,指尖的火焰生的伤口,这才烧伤了他的肌肤。
秋棠到此刻才知晓明心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忍不住吐槽道:“死妖怪果然狡诈。”
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最终在旱魃的小手段之下,处于上风的明心受了她一掌,晕倒在地。
当青衣的旱魃想一口吞了他的时候,画面里佛光一晃,不知她看见了什么,随后就见她面露震惊之色,不得不放弃转身出了井。
“她看见了什么?”秋棠疑惑地问。
【应该是明心的真身吧。】系统回答道。
秋棠又问:“他的真身是什么?轻而易举,就将她震慑住了。”
系统说出了一个字,【佛。】
这就是旱魃忌惮的原因?
秋棠思索一番,“是不是所有见过的明心真身的人都会害怕,然后不敢轻易伤害他?”
【不一定。】
系统实话实说道:【有妖魔忌惮他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有些妖怪可能走的是富贵险中求的路子。】
它说:【毕竟他的灵力醇厚,又是佛胎,不顾忌他身份的大妖多了去了。】
秋棠听明白了,她跟在他身边不能松懈。
*
旱魃之事结束后,秋棠将明心带到了山脚下的一间破烂的茅草屋里。
两人现在都受了伤,不适合走太远的路。
明心是在傍晚时分醒过来的。
他透过屋顶的窟窿,看着乌云聚起的天空,有一丝迷惘。
等凉凉的雨丝飘落在他脸上,他抬手摸了摸脸颊处的雨水,才清醒过来。
他轻声道:“原来真的下雨了。”
“法师你醒了?”
秋棠看到他的动作后,放下嘴里的木头也不烧火了,兴冲冲的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旱魃身体已然化为灰烬,作恶的妖怪消失了,连吹进屋里风都变得凉爽了许多。
明心看着她,摇头浅笑道:“并无大碍。”
秋棠用爪子推了推他的手臂,“真的没大碍吗?可是你手上的伤有些严重。”
秋棠抱歉道:“我的灵力对法师不管用,治不了你。”
明心抬手看了看自己的伤,“不过是皮肉伤,不严重的,施主无须自责。”
他从地上坐起来,看见秋棠四肢和后背均有被烧伤的痕迹后,惊讶道:“贫僧送施主出井后,施主没离开?”
“我说过要跟着你。”
明心再多言,示意她过去,“施主伤得不轻。”
秋棠抬了抬头道:“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伤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就是难看了点,等过几日长出新的毛发就好了。”
明心的目光看向她,“施主过来吧,贫僧给你看看。”他坚持道。
秋棠现在没有化作人形的唯一好处,就是不忌讳男女授受不亲的那一套。
而此时明心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寻常妖怪,并没有将她看作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