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怕得罪她,忙道:“娘娘明鉴,里头的东西一件不差。”
还把被石头抢走的馕饼也给补齐了。
秋棠看见后,哼了声,“算你识相。”
老孙头擦擦额头上的汗,“祝娘娘和法师夫妻恩爱,保佑我们江河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明心动了动唇,还没开口就被秋棠拉走了。
他跟她道:“我与施主不是夫妻。”
秋棠边走边悄悄跟他解释,“东西要到了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
秋棠挑眉,指了指身后那些人,“在他们眼里,我现在可是山神娘娘,法师你就被他们送给我了。”
事出有因,明心最终还是暂时默认了她的说法。
*
在去往无极山的途中,明心写了一封信给他师兄明悟,将秋棠的大致情况告诉他,希望他能帮忙。
在信写完的第二天,明悟就给他回信了。
秋棠看着空中那几串金光闪动的文字,她问一旁的明心,“法师,你的师兄怎么说?他愿意帮我吗?”
原身没学过人间的文字,秋棠按自己现代的所学知识也只能看懂简体汉字,她磕磕巴巴地认了几个,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意思,最终还是放弃了。
信上的内容对她来说已经超纲了,她现在就是个文盲。
明心听到她的问题,开口道:“师兄同意了,说已经写信过去,让我们尽管去无极山。”
悬浮在空中的文字逐渐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秋棠知道结果后,高兴道:“太好了!法师的师兄也这么好说话啊,你们通罗寺真是好人一大堆,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寺。”
见她这么直白地称赞,明心笑笑。
虽然旱魃的元神在她体内不痛不痒,但毕竟是颗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闹出乱子了,能早一点解决当然更好。
明心也是这样想的。
为了能早日到达无极山,他带着去了趟市集,打算挣些钱,坐船走水路过去。
或许是和尚跟少女的搭配太过让人想入非非,再加上秋桃身上穿着明心的僧袍,两人一踏入集市就成了街边所有人的焦点。
明心意识到这样不行,便押了手上那串菩提珠在一处小茶摊,让秋棠在这儿等他。
他对秋棠道:“贫僧去去就回,施主在这待着,切记不要和人打架。”
明心亦知晓猞猁生性凶残,一旦打起架来,不把对方打死誓不罢休。
所以才认真地交代着秋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让她别打架,其实更多的是让她别杀人。
“法师要上哪去?”秋棠没让他立即离开。
“暂时还不知晓,可能要晚些回来。”
“去做什么呢?”
“挣路费。”明心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天色不早了,贫僧先行一步。”
茶摊边上的人来来往往,秋棠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她看着手里用茶掌变成的银锭,最终还是将它变了回去。
明心肯定不会同意她用幻术变银子骗人,所以在刚才他说要去挣钱时,她也没把这件事提出来。
秋棠在茶摊等了许久,后面茶客渐多,摊主便把她这桌也安排了人。
小孩、女人、老头……到后面坐过来两个大汉,粗着嗓门让老板上茶,“茶水不要太烫,再给我们来一碟花生。”
“得嘞!二位稍坐片刻,马上就来。” 摊主热情地应着。
其中一人将目光放到秋棠身上,不怀好意道:“姑娘,你一个人喝茶呢?要陪我们哥俩喝一杯?”
秋棠装作没听见,只差没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写在脸上。
看她不乐意搭理,对方也不恼。
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她的僧袍,往旁边啐了口唾沫,“看起来就不像良家女子,瞧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知道勾搭了哪个寺庙的和尚。”
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秋棠握紧手里的茶杯,强压下想扇他巴掌的冲动。
“哟!这臭丫头还敢瞪我?”
另一人则道:“那哪是瞪,分明是想勾搭你。”
她长得美,那双琉璃色的眼睛灵动透亮,即便是在瞪人,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男人眯起眼,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伸手欲搭在秋棠的手背上。
秋棠冷眼瞧着他的动作,考虑应该拧断他几根手指才好。
那人见她没动以为是默许了他的举动,殊不知,即将大祸临头。
他表情期待,对秋棠道:“小姑娘,你跟和尚也是跟,还不如跟我——”
秋棠笑笑,打断他道:“好啊,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让我跟你了。”
对方还没来得及高兴。
话毕,秋棠抓住他的手,摁在桌子上狠狠往后一折。
咔嚓一声,他整个手腕都断了。
“啊!!!”
对方疼得冷汗淋漓,嗷着嗓子叫了声,然后跌在地上打滚。
坐在他身旁的同伴都没反应过来发生的事,凄惨的叫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秋棠转头看向另一人,她面上浅笑着,声音柔美道:“你也想让我跟着你吗?”
那人瞪大眼睛看着她,摇头道:“不不……”
他一连说两个不字,秋棠风轻云淡的给他判了结局。
“晚了。”她说。
她伸手过去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往下一拉,再往旁边一推,能清楚的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
动作干净利落,全程不过两息之间。
秋棠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说话太难听了,还是不要说了。”
想着明心离开前对她的叮嘱,她对他们的惩罚还算是轻的了。
手断了可以接,下巴卸掉了也可以弄回去,她只不过是让他们受到了小小的惩罚。
被卸掉下巴的那人嘴里啊啊的,冲过来想和她拼了,还没触碰到秋棠的衣裳,就被她一掌打得老远,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秋棠见此,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找死。”
人没死,只不过被她打晕了。
另一人抱着手刚从地上站起来,也想动手,见此不敢动了,转身横冲直撞地跑远了。
经此一事,秋棠这桌彻底成了她的地盘,茶摊的摊主也不敢安排其他客人坐在她这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