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恐怖。
这样的场景不是置身于战场，根本就无法想象，更是无法体会。
可这就是现代骑兵的战法对于古代骑兵的区别，更是在杀戮效率上面的绝对碾压。
这样的杀戮效率，更是一瞬间就打崩了左翼高句丽士卒们的战意，崩溃了他们的勇气。
士气瞬间就土崩瓦解。
“逃啊！！！”
“快逃啊！！！”
无数的高句丽左翼大军士卒崩溃的大叫，直接就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头也不回的就溃败了开去，任凭大军中心的金开岩怒吼连连都不管用。
“不要逃！”
“不要乱，不要乱！！！”
“唐军马上就要力竭，坚持住，坚持住啊！！”
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一名士卒听从他的话语，全部如同潮水一般从他的战马两侧溃逃了开去，留下了金开岩一个就像是洪流之中的礁石一般。
此刻，甚至不仅仅只是那些普通的士卒，就是大军之中的诸多将领和军官也都在这一刻被打的崩溃了。
王成最多也就一次斩杀数十人。
可是冲锋起来的玄甲军一瞬间就能灭杀数百上千人。
仅仅只是这么一冲锋的三五个呼吸间，便是有三千名高句丽士卒被杀戮。
原本厚重的大阵直接就被抹除了三分之一的厚度。
如此惊世骇俗的恐怖场面，他们这些普通人又怎能不骇？
“将军快走。”
“将军挡不住了，唐军冲过来啦！”
“将军……”
周围原本的亲随还要在说什么，但是苏烈却是已经带领着玄甲军冲了过来，他早就已经看到了这一面高高扬起的将旗。
往日都是王成斩将夺旗，他渴望这一日可是很久了。
“敌将休逃！！！”
苏烈一声暴喝，整个人猛抽战马，直接脱离了大军，先一步的朝着金开岩冲了上去，想要斩下金开岩的脑袋。
若是任由玄甲军碾过去，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唐狗，死来！！！”
另一边的金开岩闻言瞬间就红了眼睛，他此刻已经明白，今日是大势已去，因此也存了向死之心，当即就猛的一踢战马，撞开了沿途溃败的士卒，挥刀就向着苏烈杀了上去。
双方原本就距离不远，此刻两方加速之下，仅仅只是一个呼吸就冲到了一起。
“死！”
“杀！”
暴喝声同时响起。
但是，苏烈手中的银枪却是宛如狂蟒出洞一般，十足的力道之下，枪尖瞬间便挑开了金开岩的长刀，旋即去势不绝的斩向了金开岩的头颅。
“啊！！！！”
金开岩怒目圆瞪的神情都还没有彻底的消散，但是锋利的枪锋配合着战马的冲击力，十分轻易的就将他的首级给斩了下来。
下一秒。
苏烈枪尖一挑，径直就将金开岩那颗面目狰狞的头颅挑在了枪上，奋勇冲撞向了前方，口中畅快笑道：“哈哈哈！！！”
身后，杨桃率领着三千名玄甲军碾压而来，见此一幕眼底闪过羡慕之色，口中却是高呼道：“万胜！”
“万胜！”
万骑军将士们尽皆高呼呼应，周围的高句丽士卒们闻声更是惊恐，又见到那一颗被高高挑起来的首级，所有的士气瞬间就崩溃了。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将军死啦！！！”
“逃啊！”
“快逃啊！！！”
霎时间，惊恐的叫声响彻整个左翼大军阵地，原本还打算坚持抵住唐军的诸多高句丽士卒闻声尽皆惊慌，下一秒所有人的战意如同冰雪一般的消融，尽皆开始了溃逃。
兵败如山倒！
“逃啊！”
原本还勉强维持住的大阵瞬间就崩溃了开来，左翼所有的高句丽士卒全部都在这一刻转身逃窜，相互间拥挤在了一团，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章法。
但是，万骑军却是根本就不会停留，仍旧如同洪流一样碾压了过来。
“咔嚓、咔嚓！”
“啊！”
“砰砰砰！！！”
一名接着一名的溃兵如同杂草一般被随意的卷入到了马蹄之下，惨叫着没有了身影，追着溃逃的高句丽士卒，一路向着中路大军的方向冲撞了过去。
轰轰轰！！
轰轰轰！！！
这一刻，如同山岳崩塌，更是洪流倒卷。
高句丽大军的天都在此刻塌了……
“逃啊！！！”
“快逃啊！！！！”
溃兵们一窝蜂的向着中路大军的方向逃窜，根本就忘记了战场大忌，此刻已经胆寒的他们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往人多的地方逃。
……
战场的中央。
飘扬的大纛之下，渊盖苏文满是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左翼大军彻底的崩溃了，这一刻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也没有作用了。
唐军主力从左翼杀了过来，前面王成又在奋力的厮杀。
此时此刻。
除了立刻退走柳京城内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阻止大军溃败了。
兵败如山倒！
真正的兵败如山倒！！！
渊盖苏文想不通，他是真的想不通，唐军上下难不成都是怪物不成，为何一个个气力都这样的绵长。
人是这样也就罢了。
为何战马也都这样！！！
“畜生！畜生啊！！！”
渊盖苏文悲愤的大呼，六十万大军竟然就这样败了，还败的这样彻底，但是他不甘心，这场战事不该如此。
他还有七八万人在手，还能够组织起七八万大军，此刻还有最后的机会，他就真的不信了，这帮人杀了这么久，他们的力气和马力仍旧那么的充足。
也许。
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到了极限。
此刻说不定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么一想，渊盖苏文心中燃起了汹汹火焰，当即噌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对着左右厉声喝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报国死战就在今朝！！！大纛前移，跟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