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皇城司的大狱?”
夏东珠瞧着这富丽堂皇的屋子,黑檀木的大床,黄花梨的桌椅,织锦牡丹大屏风,镶金瑞兽麒麟香鼎。
每一处无不透着奢华贵气。
夏东珠极讽刺地看向福全。
福全白了她一眼。
“小娘子还看不出来?爷并非真想抓你。瞧你这一身的狼狈,裙衫上沾满酒渍,头发凌乱,肩头也受了伤,你就这么回去,不怕吓到魏家人?”
说罢,福全指指牡丹大屏风。
“浴汤和衣物都给你准备好了,小娘子尽可去洗浴。爷说了,小娘子若需要,皇城司里还有医官。”
“你家爷有这么好心?”
夏东珠不信。
大张旗鼓地把她抓回来,就为了让她洗浴治伤整理仪容?
萧长荆打的什么鬼主意?
福全很为他家爷鸣不平。
“我家爷面冷心热,小娘子别不识好人心,我还从没见爷对谁这么好过……”
爷的屋子也金贵着呢!
从没女人涉足过。
你可是第一个被爷领回来的女人。
“不过,爷也说了,小娘子若是害怕,觉得这皇城司里净是男人,不方便,也可径自离去。无人阻拦。”
嘿,激将法也用上了?
夏东珠冷哼一声,背有反骨,一脚跨进屋子。
“我还真就不走了,难不成皇城司里还有吃人的老虎?”
她倒要看看萧长荆究竟玩的什么花招?
“小娘子慢用。”
福全说完,便掩上了门,松了口气。
皇城司暖阁。
萧长荆早已沐浴更衣,一身慵懒地斜倚在美人榻上。
面前一个金丝楠木的小桌,上面摆着一壶香茶,几碟糕点。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青衣中年人。
中年人面色俊朗,一脸沉肃,一手搭在萧长荆的脉腕上,双目微阖。
屋子里没一点声音,却透着一丝紧绷。
好一会,中年人收了手,一声叹息,面色不好。
侍卫东城赶紧给中年人的茶盏里续上水,问的小心翼翼。
“傅先生,我家主子的病情,可有好转?”
傅先生不说话,挑眼看了萧长荆一眼,端起茶盏浅饮了一口。
“这大半年,我去了北蛮,打听到了一些事。”
傅先生是青城王府的府医,医术精湛,在京城素有‘医圣’之名。
为了给萧长荆找药,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奔波。
萧长荆轻嗯一声,好象不怎么上心。
傅先生蹙紧了眉,“顽毒在身,无药可医,你却满不在乎。这半年,身子没一点进步。”
萧长荆低笑一声。
“先生也说是顽毒,无药可医。生死由命,在乎又如何?阎王要你今早死,不会留你到三更。”
“说的是什么诨话!”
傅先生恼了,把茶盏重重摔在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