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银针。”夏东珠有些无辜。
“不是已经将银针给你送到家门口了吗?”
夏东珠不好意思一笑,“忘带了。”
萧长荆脸色一滞,更气。
“你是大夫,那银针不时时带在身上,是想放在家里生崽吗?”
这话说的真难听,还是堂堂皇家贵胄青城王呢!
她都入寝了,还将银针带在身上干吗?
夏东珠突然有些生气,搬动萧长荆的头,稍稍用力,只得‘咔嚓’一声……
脖子脆响,萧长荆愣住。
夏东珠却已熟练地按住他后颈的风池穴,使劲按压起来。
“殿下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就要践诺。”
夏东珠这是有多怕他反悔。
再次将诺言砸死。
萧长荆轻哼一声,没言语。可那从喉头滑出的嗓音,带着舒畅的回音,勾魂摄魄,令夏东珠身子一颤。
这个臭男人,勾魂的声音真是要命。
她不由加大了手劲,在他头顶的穴位没好气地按揉起来,仿佛要在他头上按出几个血窟窿。但这种疼痛适时地代替了头痛,正合萧长荆心意。
他没有抗拒,浑身放松地躺在锦榻上,任由她在头上作死地摆弄,冰冷的语气也变得温和。
“放心,爷答应你的事,何时没兑现过?”
夏东珠又想起西就的话,问道。
“‘东珠女医馆’你真的做好了万全准备,孩子们真的会没事?”
萧长荆没说话。
夏东珠低头看他,见他面色平静,眉宇间的躁气散了不少。似乎并不担心孩子会出事。
“即便我死了,都不会让孩子出事,满意了?”
萧长荆的嗓音透着一股凉凉的气息,还有一丝狠。
夏东珠有些愣怔地看着他,觉得她是不是真的误会他了?
“不要停。”
他又有些焦躁地催促。
夏东珠撇撇嘴,真难伺候。
她是大夫,又不是他的婢女,拿她当下人使唤。
这一次夏东珠认真地给他祛痛,没再说话,拿出了专业大夫的水准,她一身蛮力,全使在他头上了。
船舱内突然安静下来,极是融洽。画舫有些轻荡,外面狂风不止,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更称得船舱内暖若春阳,暧昧突升。
萧长荆似乎睡着了。
夏东珠低头看他,见他阖着双目一动不动,整个五官犹如鬼斧神工雕琢般精致。肌肤白似冰雪,头发黑若浓墨,青白的唇角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气质雍容华贵。
整个人安静的如一头尊贵的狮子王。
夏东珠头一次有点心猿意马。
她不由停了手,走到小桌前,拿过一个新杯子为自己倒了一盏茶。
刚喝到嘴边,就看到萧长荆缓缓睁开了眼,那细长的凤眸,潋滟生光,惺忪如初醒。
没有暴戾,没有凶残,只余婴儿般纯真的安静。
却又透着一丝诡异,就像逮到了夏东珠偷吃东西似的,唇角勾着一丝促狭。
夏东珠立马把茶盏举了一举,“我渴了,为殿下治疾,喝你一盏茶不为过吧?”
萧长荆干趣身子一动,抱着肩,两条大长腿一交叠放到锦榻边上。
姿态慵懒又惬意地看着夏东珠。
“你可知这是一壶什么茶吗?这一杯又值多少银子吗?”
夏东珠身子一僵,咕咚一声咽下茶水,根本没品出什么味,急忙将杯子放下。
“别给我算钱,我穷,没钱。”
她急忙又跑到萧长荆身后,“殿下是要继续按摩呢?还是将头发给殿下绾起来。”
她方才那一通蛮力,应该差不多了。
萧长荆嘴一抿,“给爷绾发。”
夏东珠干趣利索地给他绾上了发。
萧长荆翻身坐起,意味地瞟了夏东珠一眼,正要说话。突然外面一声巨响,画舫瞬间倾斜,夏东珠猝不及防,惊叫一声,一下子栽倒在萧长荆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