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就眉心一蹙,唇一抿,转身就走。
夏东珠在她身后轻笑一声。
跨进屋子,夏东珠眼光直接投向床榻,就见萧长荆已经醒来,正坐在床沿,两手撑在膝头,微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荆……”
夏东珠高兴地一下子扑过去,“你醒了?可还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萧长荆却捧起了她扎着绢帕的手,这三日来取血,划伤了手掌。她急忙将手抽出来,背在身后。
“阿荆,萧玉翀起兵谋反,我们要即刻返京,你身体可吃得消?”
萧长荆慢慢抬起头,一张俊到人神共愤的脸,清贵无双的冷寒气质,看着夏东珠,眸光柔到极处。
“告诉我,如何解的我体内的毒?”
他不问京城哗变,眼眸还是看向她的手。
夏东珠自然不好再瞒他了,“我现在真是相信了胡先生的话,他说我们俩此生阴阳相合,相得益彰,我是你的福星呢!”
说着,夏东珠突然将绑着绢帕的手掌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阿荆,原来我就是你的解药……父皇和母后在我五岁时带我去北蛮,就是为了求‘血龙珠’救我的命,如今我血脉中就有‘血龙珠’的精华,以我的血入药,果然解了你的‘阎王索’……早知如此,何必还要让你受那么多罪,我直接放血就行了。”
萧长荆一听,突然将她拉进怀里。
“阿玺,此生让我如何报答?”
夏东珠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将你自己赔给我就行了。”
萧长荆咧嘴一笑,“如此甚好。”
夏南宇带来的三万先锋营折了三千,如今剩下的两万七千人彻底不停地随着萧长荆赶往京城。因为夏南宇是居平关主帅,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擅自回京。
他站在城楼上,看着夏东珠和萧长荆带人走了,只余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一分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经过这次萧长荆毒发受重伤,他也看得明白,阿玺长公主对他情根深种,不是他所能比拟。
如今居平关战事刚刚平息,百废待兴,他作为主帅责无旁贷。京城危急,他更需稳固北疆,随时驰援京城。如今三十万北疆军,经此役损伤大半,他必须重整士气,随时待命。
青城王临走前,已与他定好了暗语。
若是京城危急,即便没有虎符,只要对上暗语,他即刻就能挥军南上。
夏东珠一如来时,白昼黑夜不停地赶路,中间只留吃东西休整的时间。
所幸两万多先锋营经过此役,更是成了真正的虎狼之师,如此昼夜不停地赶路,将士们依旧精神奕奕。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城,十里之外,就能看到从京城逃出的百姓。
经过仔细询问,才知,二皇子萧玉翀带兵围困了皇城。
夏大将军和夏重明,夏松林和羽林军统领张凡一直与萧玉翀激战,保护皇上。
而之前调来守护京城西山大营的人竟然反了水,助纣为虐,成了萧玉翀的帮凶。
萧长荆得到了确切消息,脸色阴沉的可怕。
经过几昼夜的赶路,萧长荆气色虽有好转,但身上的伤依旧没有完全愈合。
但形势危急,夏东珠说不出任何阻止他的话。
萧玉翀带着西山大营的人守住了京城四门,目前已不准任何人出入,皇上被他困在了宣德 宫,他的目地只有一个,就是让皇上禅位于他。
而在前世,传出的消息,是太子谋逆,萧玉翀带兵救了皇上。太子在战乱中身死,萧玉翀取而代之。之后的事,便是皇上突然暴毙,萧玉翀明正言顺登基。
可目前的情况已完全变了。
变成了萧玉翀露出了真面目,起兵谋反,不再嫁祸太子,直接逼宫。
看来前世,真相既是如此。
太子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傍晚十分,他们悄无生息地靠近京城,在三里外的庄子停了下来。如今皇城内形势不明,他们不能冒然带兵进京。皇城司向来都是行事诡秘,京城中有许多暗道,他们了如指掌。
夜幕降临,东城先带着几人从暗道进入了京城打探消息。
黎明时分,东城回到庄子。
他脸色不好看。
夏东珠心里一沉,急切地问,”城内到底怎样了?”
东城直接看向萧长荆,“殿下,萧玉翀是趁着早朝的时候开始向皇上发难,将文武大臣都困在了宣德宫,逼皇上写禅位诏书,交出玉玺。如今夏大将军和羽林军,殿前司的人正守着宣德宫。两边皆有几次交锋,羽林军伤亡不少。
萧玉翀带入皇宫的人都是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手上都持有强驽,正是当初我们在云荡山所遇黑衣人。如今西山大营的人守住了京城四门,不准任何人进出。萧玉翀控制了皇宫宫门,王妃也被他抓进了皇宫......”
“什么?”
夏东珠大吃一惊,“萧玉翀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对王妃下手。”
东城抿抿嘴,目光闪烁,”如今京城都传言,殿下死在了居平关......”
萧长荆脸色阴沉,抿着嘴没说话。
夏东珠心中却明了,在前世也是如此,居平关传来萧长荆战死的消息,皇上悲恸不已,病倒了。之后,她父亲便被皇上派往居平关,太子监管朝政,后来就传来太子逼宫的消息。
“殿下,既然有暗道能进京城,我想即刻动身进京,皇城司手眼通天,想必也有办法将我送进皇宫。我不放心王妃,我可以假扮宫女,不会引起怀疑。京城既传殿下已死,想必萧玉翀也不会想到我们能这么快进京,现在时间最是关键。”
“南辕,将京城的布防图拿来。”
萧长荆一声令下,南辕立马从怀里拿出布防图,众人都围在桌子上。
萧长荆思索许久,才用手在布防图上一点,“如今我们兵分三路,东城带人潜入京城,主要是夺取四门,西山大营的人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南辕带另一部分人,尽量靠近皇宫夺宫门,先潜伏下来,伺机而动。我与公主趁夜潜入皇宫,咱们见机行事,以皇城司特有的信号为准,一旦看到此信号,立即行动。”
“是。”
众人领命而去。
夏东珠磨拳擦掌,“殿下,我们要带多少人进宫?”
萧长荆抿嘴瞟了她一眼,“只有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