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齐天来王府,王守仁才用四菜一汤招待他,这次也只是加了三个素菜而已。
黄有财瞥了他一眼,“唉,早知道就该听你的,早点把黄小雪送去云海城,眼下张忠将四个城门都戒严了,还明令戒严三天,肯定要发生大事。”
李同伟也感叹:“我以为没了刘力恒就可以像过去那样,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积攒一笔退休金就告老还乡,没想到,又要遭遇如此大变故,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到家乡。”
马杜生自斟自饮喝着小酒,只是一脸苦闷却出卖了他心中的忧愁。
只有王守仁一脸轻松,“呵呵,你们没看到齐老弟脸上的笑容嘛,连当事人都没觉得怎么呢,你们倒是忧愁起来,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齐天笑着看向王守仁。
这桌上,最了解他的,还是王守仁。
“嗯?帝都城戒严和齐老弟有什么关系?”李同伟开口问道。
黄有财也是一脸不解。
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太子调长阳军团和雷国舅来帝都城的事情,更不知道太子已经准备起兵“清君侧”了。
“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我怕一会儿说完了,你们该吃不下去了。”齐天笑道。
他看向王守仁,“王老哥啊,今晚可是朝廷两个三级官员和两个四极官员来你这吃饭,怎么还这么清汤寡水啊。”
饭桌上一片绿油油,虽说有两个肉菜,但肉丝却“隐藏”得很好,不费点心很难找到…
但王守仁脸上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哈哈”一笑,“你们一个是财政大臣,一个主管朝廷采购,都是走路都能滑倒的部门,我一个军务参谋,每月只能靠那点微薄薪俸过日子,当然不能和你们比了。”
他又看向黄有财:“老黄啊,听说你家里下人都天天大鱼大肉,也不知道来救济一下老哥哥。还有你那的好酒,放时间长了容易蒸发,提前给我送一些过来。”
黄有财瞥了他一眼,夹起一根青笋,没有说话。
李同伟倒是仗义:“我明天就让人先给你送十坛子女儿红。”
王守仁打趣道:“哈哈,还是花钱的比管钱的大方!”
齐天被这几个老家伙逗得“呵呵”直乐。
当酒过三巡后,李同伟有些忍不住,率先问道:“齐老弟,帝都城到底要发生什么大事?怎么还和你有关?”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皆是放下了筷子,眼巴巴的看着齐天。
齐天环视了几人一眼,也放下筷子,思考一会儿,便直言道:“太子造反,我身为护国大将军,率军平叛。”
他说完,就静静的看着几人。
四人的表情顿时凝结住了,仿佛被定身一般,怔怔地看着齐天…
良久,四人又同时表露出震惊之色…
再然后,不约而同的显露出惶恐之色…
齐天看着四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表情不断变化,心中很是好笑。
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他们应该都是看透生死的人啊,眼下不过就是个夺嫡战争,咋还惊成这个样子…
“你…你说的是真的?”李同伟现在说话都有些磕巴。
齐天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帝王诏书和帝王令牌,放在桌子上。
霎时间,四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桌上,同时起立,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恭敬地跪在地上…
齐天错愕,“呃…这只是个帝王令牌…”
王守仁却道:“见帝王令牌如见帝王本人,参见齐老…齐大人。”
他们磕了一个头,却依旧跪在地上。
齐天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们继续跪着什么意思。
王守仁也是觉得齐天怎么半天没动静,好奇的看过去。
只见这一大一小,一个坐着,一个跪着,皆是好奇的看着彼此。
“你…”
“你…”
二人同时说话…
“王老哥,你先说吧。”齐天礼让道。
王守仁神色一愣,“你不知道帝国礼节?”
齐天茫然的摇了摇头。
王守仁脸一黑,道:“让你的老哥哥们平身!”
齐天恍然,赶忙装模做样的说道:“哦,诸位平身…”
看来形式主义很多时候还是很重要的。
四人这才站起身,重新回到座位上。
齐天也是这时才知道,所有官员见到帝王令牌是必须要下跪的,持令牌人没有喊平身,任何人是不能擅自起身的。
“我可以看看这个帝王令牌吗?”王守仁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齐天微微一笑,“可以,不过就是一块铜牌子嘛。”
王守仁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桌上的帝王令牌,在手中反复摸索,嘴巴上还不断发出“啧啧”的声音。
黄有财也是目光贪婪的看着帝王令牌,缓缓开口道:“这帝王令牌可不是普通的铜牌,它是由铜矿中的铜魄铸造的,虽然外表看似一样,但分量,质感,包括抗氧化程度,可大不一样。自建国开始,近千年来,也只有三块。”
齐天之前大概听大公主讲过这帝王令牌的稀缺性,却没想到它已经传承了近千年。
一块铜可以保存近千年却不被氧化,确实是个宝物了。
李同伟此时拿起桌上的诏书,一边看一边嘟囔:“太子到底要不要搞这么大…”
似乎被帝王令牌和帝王诏书吸引,大家也暂时忘记了太子要起兵造反和自己受命平叛的事情了,反而挨个传阅着。
“好了,令牌都快被你摸坏了!”齐天从王守仁手里夺过帝王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