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他余光瞥到小女人一直在揉手腕,压着嗓音淡淡一问:“你的手腕,怎么伤的?”
此言一出,不止是乔筝一怔,连带霍北恒也面露讶然,看向了屏风所在处。
他看不见里面,只知道三叔在里面坐着。
说起这位三叔,这是第三次拜访,他一直避而不见,也不解释原因。
自然,他对于三叔什么长相,没那么好奇。
然而,不明是错觉还是多疑,他总是觉得……三叔对于乔筝的关注,是不是多了点?
乔筝也是意外的,霍爷这么细心,就放下了手腕:“没有伤,就是一点红肿,过一会儿就消了,有劳三叔挂念。”
听她这么一说,霍北恒看了过去,发现是他攥过的那只手腕。
刚才在外面,她不肯低头服软,他控制不住情绪,力道大了一些,导致落下了一圈红印。
“拿药,给她手腕上药。”
随着霍西洲一声命令,佣人就要去拿药膏。
饶是乔筝,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有点毛毛的:“不不不……不用了!三叔,真的谢谢您老人家的关心,可是真的不用了……”
发现她一脸避之不及,霍西洲冷着一张脸。
佣人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站在那里,等待霍爷的示意。
最终,霍西洲示意佣人退下,不用再拿了。
她畏惧他,打从心底畏惧他!
透过屏风,霍西洲捕捉了小女人每一寸反应,确认了这一件事。
在医院的时候,她就亲口吐露过……如今么,她表现的怯生生,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就连他给的关心,她都战战兢兢。
“……我不老。”
到底,霍西洲再一出声,纠正了这一点。
在乔筝面露疑惑下,他闭了闭眼:“老人家这种称呼,不要用在我身上。”
“三叔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只是提醒,没有责怪的意思。”
猜到小女人会道歉,他随口打断了她,补充了这一句。
同一时间,坐在那里的霍北恒,脸色微微一沉,双手攥紧了椅子扶手。
他的一只手上,还残留着乔筝抓伤的一道道伤痕,现在已经结了血痂。
他克制着情绪,尽量不流露异样,望向中央的屏风。
内心深处,隐隐浮现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父亲告诉过他,三叔多年不近女色,脾性一向暴戾,不容任何人忤逆。
还说,和三叔交流,千万不要废话,也不要玩花样,不然后果很严重!
现在这种场景,又算什么回事?
三叔对于乔筝的态度,是不是……过于温和,慈爱,宽容了些?
诚然,他和乔筝婚姻是假的,现在她又一心离开他。
可以说,他和乔筝现在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的。
但是这一点,乔筝不知道,三叔也不知道。
因此,明面上的关系,他和乔筝是夫妻,乔筝跟着自己也唤一声三叔。
作为三叔,他对于侄子妻子的关心,会不会……过度了?
这和父亲口中的三叔形象,完全不太吻合。
不,三叔对他的态度,冷淡而又看不上,这是吻合的。
唯独是乔筝……
荒谬的念头扩大,几乎到了无法自欺欺人的地步,三叔他……是不是看上乔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