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一声说着，目光落在乔筝身上：“乔小姐，你应该想好，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现在，又生了退缩之心，不是吗？”

乔筝眉心一蹙，别开了目光，声音低落了下去：“我不是心生退缩，而是心生无力！现在的他，距离我太远，就好像……不管我怎么，他都不会回头，我真的感觉别无他法，不知道怎么做了。”

“那么乔小姐，能不能看着我……认真回答一个问题？”

却在下一刻，沈墨缓缓开口，嗓音褪去了温和，掺杂了一缕肃然。

小月亮乖巧坐在乔筝身边，静静听着两人对话。

便是乔筝直视沈墨，听着他徐徐一问：“你喜欢三哥，和当年喜欢霍北恒……是一致的吗？”

任是乔筝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意外……沈墨提及了霍北恒。

“……我感觉，应该是一致的。”

迟疑了下，乔筝给出了这个答案。

她最初喜欢霍北恒，距离现在过去八年，已经不太记得起，那种怦然心动之感。

如今，她很确定，不爱霍北恒了。

霍西洲，是她第二个喜欢的人，既然都是感情，应该是一致的吧？

却是沈墨，没有给她分析，而是提及了另一点：“失忆前的三哥，和现在不一样，是你无法想象的一个人……那样的他，你不会喜欢，他也不会容你靠近。”

乔筝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就算失忆，他也还是他，差别……很大吗？”

“很大，大到你无法想象……三哥失忆前，可能受了父母的影响，他缺乏情感也排斥情感。”

沈墨没有过多透露，接着道：“同为三哥的朋友，我和宫修两种态度，是因为……你的出现，弥补了三哥的情感，这点很难得。”

“如果说，三哥是第一次爱人，对你好的方式，也许不全都正确，却也是用心的……那么乔小姐，你在三哥之前，就爱过一个人，那个人是霍北恒。”

“你喜欢霍北恒时，是什么态度？据我了解，霍北恒对你不算好，你却一直舍不下。”

乔筝一时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么三哥呢，你喜欢他时，是同等的态度吗？”

沈墨这一问，彻底问住了乔筝。

“一个对你不好，你舍不下……一个对你好，你总是伤他，为什么？”

随着沈墨再问，乔筝心口一颤，隐隐明白了什么。

“按理说，感情一事，不能随便评判对错，只是你和三哥之间，是他给了你底气，让你一直觉得，挽回他十分容易……事实上，前几次确实如此，你只要一回头，三哥就低了头。”

“唯有这一次，他没有如你所愿，你就会失望……毕竟，你和他的感情，一直是你占据上风。”

说着，沈墨屈起食指，随手在桌上轻轻敲打。

“相比之下，你和霍北恒之间，就不会如此……从一开始，你就接受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爱你，由此不敢对他有所求。”

“甚至偶尔的，他对你好一点点，你就会心生感动，觉得自己的付出，终于换来了回报。”

尽管，沈墨言语温和，没有针对的意思，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乔筝脸色还是微微泛白。

“你和霍北恒的感情，不够对等……他待你不公。”

“你和三哥的感情，也不够对等……你待他不公。”

说着说着，沈墨面露沉思，改变了最初的态度：“乔小姐，也许……你和三哥，确实不太适合。”

“你心生退缩，也好……及时止损，不一定是坏事。”

“是进还是退，你认真想好，做一个决定……只是一旦做出决定，就不能再反悔，免得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