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月亮突然哭了，再听着她的问题，霍北恒一时愣住。

“小月亮，我没有骗你……”

他回过神，给小女孩解释一句。

小月亮不想哭的，但是忍不住，眼泪越流越多，打湿了一张小脸。

“爸爸……你根本……不喜欢小月亮……”

却在下一刻，她一边抽噎着，一边吐露着：“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

如果没有苏家轩，她还能欺骗自己，父亲也许是爱她的。

但是苏家轩的出现，父亲和对方的相处，被她亲眼目睹……慢慢的，她就明白，父亲一点也不喜爱她，纯粹的讨厌她。

她在一开始，还有一点茫然，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是父亲的女儿，他为什么从来不抱抱她，也不夸夸她。

后来，她在奶奶的美容院，偷听到了奶奶和张婶的谈话，终于明白了。

面对小女孩断断续续的哭诉，霍北恒动了动薄唇，有点无法否认。

“不是的小月亮……我不是不喜欢你……我……”

霍北恒无法解释，回想过去的几年，自己对待小月亮的方式。

罕见的，他沉默了一瞬。

其实，他未尝不知道，小月亮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大人的过错，不该她来背负。

而他，因为乔筝的缘故，故意的一直忽视她……严格意义上而言，他这是在迁怒，把对乔筝的怨怼，分散的发泄在了孩子身上。

毕竟，乔筝那么在乎小月亮，他一直深感刺眼……甚至在最初，乔筝刚刚生下小月亮时，他还动过把小月亮送人的心思。

小月亮哭诉的没错，这个名义上的女儿，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她。

到现在，他为了留住乔筝，第一次主动示好，也第一次尝试着，把她当成女儿对待。

他以为哄一哄她，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结果发现，是他想的过于理所当然了。

她虽然年幼，却也懂得好坏，和乔筝相依为命，不是自己一点示好，就能动摇了的！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拥有这么一个女儿，是乔筝的幸运。

偏偏，站在他的角度，他想要利用小月亮，当做留住乔筝的羁绊。

失去了这个羁绊，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乔筝搬出这个家。

“过去，爸爸是不太喜欢你，是爸爸不好……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喜欢你，把你当成女儿疼爱，努力做一个好爸爸！”

再开口，霍北恒做出了决定，无论语气还是神色，都是非常认真的。

这样的一句话，放在过去的时候，小月亮梦寐以求想要听到。

可是现在，太迟了的。

她的心灵上，对于渴望的父爱……早就不再奢求了。

“小月亮知道……你是为了妈妈……”

小月亮宝石般的眸子，溢满了晶莹的泪水，童声无比的坚定：“可是妈妈……她已经不想……再在这个家了……”

闻言，霍北恒身心一震，若是连小月亮这么小的孩子，都懂得了这一点，他又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