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笑到没有任何力气抓住耳钉男的衣领,蹲在地上放声大笑。
他口中崇拜的人,所谓自己的大哥,正是我结识多年的兄弟!
“吓傻了?开始害怕了?”耳钉男不明所以,依旧在装腔作势。
我笑出了眼泪,直至笑到腰疼才停下,问他:“口袋里有烟吗?赶紧给爷来一根!”
耳钉男以为我是在自我鼓励,从口袋里掏出芙蓉王,递给我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
我吸了一大口烟,一把揽过耳钉男的脸,一口没过肺的浓烟尽数吐在他脸上。
他直接待在原地,还没等开口,我便抢先说道:“你说我要是狠狠揍你一顿,你大哥的面上肯定挂不住,但你现在给他打电话,等他来了以后我再把他揍一顿,他面上就更挂不住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他妈有病吧?胡扯些什么呢?”耳钉男说话已经有些磕巴,他已经意识到我可能和沈龙认识。
苏珊把他拽到一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等耳钉男回来后,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等待被家长审讯的孩子,我冷笑一声......
......
次日我晕乎乎来到网吧,佳哥似乎也是刚睡醒,看到眼睛还没全睁开的我问道:“你小子昨天又喝了一晚上的酒吧?照这样下去你的寿命要比常人少十年,甚至二十年。”
我没因为他咒人的话而生气,他不光会这样说别人,连自己也不放过,经常和我们这些人说他自己活不长。
进行了简单的对账后,佳哥一如既往的告诉我差的钱等开工资补上,我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自掏腰包把差的13块钱放进前台,谁让网吧的老板是他弟弟呢,就算这钱不给,彬哥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苦了二股东营哥,看彬哥的面子他也得干吃哑巴亏,无法想象有朝一日营哥撤股的话,彬哥面对这一个让人头疼的哥哥,会是什么样。
片刻后,沈龙来到网吧,针对昨晚的事和我耐心解释了一番。
昨晚我和耳钉男一直互怼,到最后他直接不顾半夜给沈龙打了电话,在他打电话的过程中我直接骂了沈龙一句,然后耳钉男将电话递给了我,我也不顾沈龙的解释,直接借着酒精把他又骂了一臭顿,挂断电话之后耳钉男直接傻眼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我也没过多教训他,一来我觉得他还算是有正义感的家伙,只是有些太没规矩,这都是可以随着年龄成长逐渐改变的,二来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我又喝了不少酒,只想早些回家睡觉,要不是在这里碰见苏珊,之后的事便不会发生,我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家伙,所以在耳钉男认怂之后,教育了几句之后便告别苏珊跌跌撞撞的回家睡觉了。
沈龙告诉我,这人是他的表弟,但他表弟却一直以大哥来称呼他,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耳钉男说出沈龙的名字时,没提及他们之间的亲戚,原来他也是个爱面子的人,只是恰巧碰到了我,不然这个逼他是装定了。
我极度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放任自己的亲戚胡作非为呢?现在这个时代是看谁有出息,看谁有钱,不像以前那样谁能打谁就厉害,照这样下去这个亲戚你也得照着,那个亲戚你也得惯着,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他们拖垮的,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沈龙笑了笑,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说道:“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我亲戚呢,换做是你也肯定会管。”
“我可没像你这样遍地是亲戚,如果你只是个老老实实的普通人,会有这么多人和你认亲吗?”
沈龙一下子就沉默了,在这个社会,只要你有足够利用的价值,哪怕住在深山老林,也会有亲戚找上门来,这便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沉默片刻沈龙对我说道:“过不了多久你就看不见我了,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工作,别再瞎胡闹了,我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惹出事来没有人帮你。”
我全当他是为了叮嘱我而开的玩笑,毫不在乎的说:“打算从容赴死吗?没关系,到时候我会按照习俗,多给你烧点面值大的钞票过去。”
沈龙一拍桌子,怒吼道:“去你大爷的!我是想告诉你,明天我就打算去沧州的宋江武校,学习两年的散打再回来。”
“我靠!你已经这么能打,还要去练武,打算打遍天下无敌手吗?”我咋呼道,夹烟的手指却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沈龙吸了一口烟,平缓的说:“思想别这么狭隘,去武校不是为了打架,像我这种不能靠学习往上爬的,自然要给自己选择一条后路走了,即便不能学有所成,至少还可以强身健体,无论怎样我都是不亏的。”
我点了点头,思绪却不在他说的话上,似乎身边的每个人不上学以后,家里都会想办法让他们去其他地方进修,比如朱然,不上学以后家里就给他找了北京的学校,也就是于乔去的地方,他能进那个学校完全是仰仗着朱然,可事后二人不知因为什么产生了隔阂,这个我无从得知,也没好奇过。
我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心里纵有万般不舍,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的说着:“去了也好,都是为了以后嘛......”
次日早上七点醒来,我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一小时前来自沈龙的,他告诉我已经在去沧州的路上,让我今后务必药克制自己的脾气,凡事都不要冲动,如果遇到什么无法原谅的事,一定要等到他回来。
我望着屏幕上这条消息,内心空落落的,暗暗答应下来他这小小的要求,之后没再回复。只能安慰自己,沈龙只是去当兵了,两年后依旧能和我在酒桌上推杯换盏。
我自认为和沈龙的感情要比朱然他们深,尽管认识的时间比他们都晚,但沈龙总能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差事,倾尽所能的给予我他能援助的一切。
只是有一点,他去了沧州以后,我们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常联系了,在天津有什么事最好也不要告诉他,省的他帮不上什么忙,自己在那边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