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你就赶紧去,怎么?有免费的酒给你喝反倒不愿意了?要是不想喝就现在离开这里,我和陈铉俩人喝。”说着我使劲眨了眨眼,示意他别反驳,按照我说的去做。
朱然领会我的意思,从楼下超市拎回来两箱青岛啤酒,没用我提醒便拿了冰镇的,我拆开一箱后对陈铉说道:“妹子生理期过了吗?”
陈铉原本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瞬间涨红,微微点了下头,我也感到自己过于唐突,于是挠了挠头,转移视线对朱然说道:“今晚咱们就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用词不当,这句诗是形容孤独的一人好不好?”朱然据理力争,我明白他这是故意和我作对来缓解尴尬。
我配合演戏似的说道:“重点不是诗,是三人!”
还不等朱然言语,陈铉便接过话说道:“有时候真理解不到你们男人之间的风格,无论何时何地何状态都能随时来上一杯,这能不能算得上是潇洒的一种呢?”
“说着我们仨同时大笑起来,我表示这是男人之间的快乐,女人根本无法理解,就像女人的小心思男人无法猜到一样。
是的,这些年以来,我花钱最多的方面就是喝酒,高兴时喝一顿,伤心时喝一顿,朋友聚在一起喝一顿,兄弟离开前为其践行喝一顿,闲着无聊喝一顿,麻烦事太多喝一顿......总之没除生死之外,没有什么大事是喝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喝两顿。
喝酒最忌讳的就是破坏对方心情,于是我打算先聊些日常琐事,闲扯一会儿,等到互相上头时再说正事。
网吧里没有开瓶器,于是又到了展现咬合力的时候了,我和朱然纷纷咬开一瓶放到面前,只剩下陈铉还在看着自己那瓶发呆,还不等她尝试用牙咬,我一把夺过她的酒瓶,牙齿嵌在瓶盖边缘,一个发力来了个瓶盖弹射,掉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我磨合着牙齿缓解疼痛,把酒瓶放在陈铉面前,问道:“不嫌弃我吧?”
“怎么可能!”陈铉说着,先发制人提起酒瓶喝了一大口,见状我和朱然立马跟上一口,冰牙的啤酒进入胃中,不仅解乏还痛快,好似咽下去的不是麦芽汁而是生活中的辛酸,朱然在喝完这一口后发出灵魂的感慨:“好酒!果然酒才是缓解疲劳的最佳粮食精!”说完也不给我和陈铉喘息的机会,拿起刚喝完的酒瓶一饮而尽,冲我倒置了一下空瓶示意一滴没剩。
我笑了笑,抄起剩下的半瓶酒炫了个精光,随后暖气片下便多了两个空酒瓶,我小心的提醒朱然:“你坐的位置靠墙要注意,这些酒瓶都是我平日里喝的,攒够一批就得拿去退押金。”
我的话多让朱然有些不耐烦,咬开一瓶酒后说道:“这些酒瓶撑死换几个钱呀?你每天挣那么多,反倒在乎这点押金了?”
他的话让我不满,手指敲打着桌面认真的说道:“我这不是穷怕了嘛,有再多的钱不懂得节省,只会坐吃山空!”
朱然用手搓着脑门,借着手挡住陈铉视线冲我眨了下眼,我才反应过来从我让他买酒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没错,刚才的话表面上是和朱然简单的斗嘴,实际上则是旁敲侧击陈铉,为我接下来要商量整改的事做铺垫。
陈铉这个女人酒量自然不如我和朱然这俩经常喝大酒的人,在我和朱然各自喝下三整瓶后,她才喝到第二瓶的一半,足足比我俩满了一倍。
酒精的缘故让我俩大男人话开始密起来,往事也自然成为我们取笑对方的话柄,我照旧搬出以前朱然给颜双绞尽脑汁写了一首藏头诗表白,被我们发现后,纷纷从手机山海百度“作诗器”作弊出属于自己的表白藏头诗,把朱然气的暴跳如雷,想死的心都有了,陈铉被我口无遮拦的话逗得捧腹大笑,朱然早已习惯,嘴上骂骂咧咧的说我“蔫坏”,因为当时百度“作诗器”的损招正是我想出来的。
今天网吧的人较少,以至于我们喝酒的过程中竟没有一个来充网费或者买东西的,正合我意,要知道欢乐被打断多少会扫兴。
夏夜的风透过窗户,吹走乱七八糟的烦恼,陈铉酒劲上来后不像我们这样话多,托着下巴看着我俩,默默地选择做一个听众,听我俩天花乱坠似的闲扯,我和朱然为了避免她想起以前的伤痛影响心情,默契的绕开帮大齐还贷款的那段时光。
我双手做出规划的动作,朱然在一旁附和着做出相似的动作,此刻我俩就像教授和助理一样,面对一个不问世事的女孩开始着属于自己的表演。
酒过三巡,我和朱然点上一支烟,一口吸进肺里,眩晕感也袭上大脑,陈铉眼神也有点涣散,到底是女儿身,对酒精的抵抗力远不如我和朱然,我意识到现在说正事恰到好处,于是又端起酒瓶仰头喝光,喘着大气对陈铉说道:“现在可以如实告诉我店铺现在的情况了吗?”
陈铉没想到我会突然话锋一转,愣了一下说道:“什么情况?店里一直很好啊!”
我浅笑一下,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摇了摇,说道:“我说的不是店铺的隐患,而是盈利状况。”
陈铉陷入沉默,许久转移目光看向朱然,朱然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皓轩这是为你好,大家都是共同奋斗的伙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要是有什么事连他都不肯说的话,那该辜负他把你当亲人的好心了。”
我担心陈铉会误认为是朱然告诉我店铺经营不当的事实,于是接过话解释道:“这件事是崔铭告诉我的,说真的我该好好感谢他,从一开始他表现得就不像一个奸诈商人的模样,一直像个长辈一样细心指点着,庆幸他和我说了店铺的事,让我们可以亡羊补牢,否则后期出现大额亏损,到时候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难道你还想回到在老家时的日子吗?”
此话一出我便不再顾及什么心情不心情的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崔铭,可我也是没办法,我对崔铭的评价说白了都是为了我给朱然开脱,对于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到现在我也不好定夺,因为接触太少了,我总不能让陈铉去误会朱然从而对他产生隔阂,与其那样我只能把崔铭供出来,毕竟这一切的确是他告诉我的,而陈铉也无法去怨恨崔铭,他们俩之间并不存在合作和利益关系。随着陈铉的默不作声,这场借酒想办法沟通的酒局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