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过激,顾春如没有反驳,只是白了我一眼说道:“不就是几根头发吗?有空的话姐姐现在就带你去接。”
“你说的轻巧!我一个男人接头发做什么,难不成让我去做变性手术,提前适应一下吗?”我蹲下假装搜寻掉落的头发,被薅下来的头发早就被风吹的无影无踪,但我还是要装作卖力寻找的样子,好让她心生愧疚,因为待会儿有事要求她。
“你都20岁了居然还这么护头发,真是童心未泯。”顾春如发泄过后,情绪似乎好了很多,捂着嘴嘲笑道。
“你懂什么,我的座右铭之一就有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我双手在地上空抓着,用生气的语气说着。
“那你的其他座右铭是什么,可以分享出来吗?”
“世上姑娘千千万,爷要不爽天天换。”
说完我抬头看向顾春如,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也忽然间变冷,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张浩,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俩说:“男人都是这样见异思迁吗?”
我蹲在地上无辜的反问:“女人就不喜新厌旧吗?”
张浩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打圆场说道:“都别聊这些高深莫测的话题了,什么男人和女人的,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全球70亿人不可能都是一个样子,换句话说,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不要因为遭受过一个人的无情后,就断定与她(他)同性的人都是一个德行......”
他的用词不当让我和顾春如站到统一战线,纷纷用轻蔑的眼神凝视他,张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拍打两下嘴沉默了。
一段极长时间的沉默后,我蹲的双腿麻木,依托着张浩的肩膀站起,朝地面跺了跺脚,才得以缓解。
互贫几句后我才回归正常,和两人一同走着,对顾春如挑了下眉毛,说道:“好久不见了老朋友,缘分真的很神奇,每当我落单的时候总能遇上你。”
顾春如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还知道我是你朋友啊,从你出院到现在,你每天更新动态都不带给我发一条消息或者打一通电话,要不是我了解你的性格,还真以为你腕大以后就忘了老朋友呢!”
我抓住这个话题,反客为主说道:“要不是你说的这些,我还真以为你不玩QQ了呢!原来你每天都刷空间动态,却不给我点一个赞,我好友那么多,很难从人海中找到你的QQ!”
“强词夺理!”顾春如被我反将一军后并没有语塞,接着说道:“照你这么说,去医院看完你之后出院还得我上赶着联系你喽?”
我被抓住把柄,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岔开话题说:“谁叫词夺理,我抢它做什么?”
顾春如“......”
从海河故道公园的尽头走出,余兴未尽的群殴提议走回去,顾春如和张浩也是闲的无聊,毫不犹豫的答应我的提议,于是三人重新走了一遍来时的路。
五月的天气早晚温差还是有悬殊的,凌晨时会有一些冷,但中午就达到了26度,溜达一个来回后顾春如热的脱掉外套搭在胳膊上,里面穿着一件贴身的T恤,丰满的波涛汹涌展现在我视线中,我本能的将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娱乐设施,直到走回海鲜城都没再转过来。
海鲜城旁边有好几个小摊,我来到冷饮摊买了三杯冰镇柠檬汁,递给顾春如和张浩,她接过柠檬汁看向旁边的打气球摊位,饶有兴致的对我说:“要不要来比一次?我最近可是练习了射击技术。”
我想都没想便拒绝:“免了!我可不想再尝粉饼的味道了。”
这话惹得张浩“哈哈”大笑,手中的柠檬汁差点没拿稳,顾春如也想起那次的经历,刺眼的阳光下,只剩我一个人在为之前吃亏的事打抱不平,另外两个人则是幸灾乐祸的一直笑话我。
可嘲笑归嘲笑,顾春如还是大方的请我打了局气球,并表示只看着我打,自己绝不会参与其中,我也不负所望,二十发子弹全都按照我的瞄准,击爆我事先说出颜色的气球。张浩在一旁佩服的竖起大拇指称赞我是“神枪手”,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我镇定的吹了下玩具枪口,挑选了战利品:一个半人高的毛绒娃娃。
顾春如激动着抱着娃娃在前面走,我和张浩在后面踱步,尽管她再成熟有气场,内心中终究是个女人,对于可爱美丽的物件打心底就本能的喜欢,我递给张浩一支烟,却被他制止,对我说道:“我戒了。”
我也没再强让,毕竟戒烟是件好事,要不是我所处的圈子都会抽烟,大概我也可以戒掉,之前不是没试过,只不过每次都在酒桌上被众人撺掇,不得已又点燃了这消耗生命的救赎之火。
一支烟抽到一半,我们已经走回到建国大街,张浩在喝完柠檬汁后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停住抽烟的动作,带着轻挑的笑容对他说:“还那样呗,出院以后交友墙也步入冷淡期,不再像之前那样回复不过来消息,这样也好,我想你这个做交友墙的,能深刻体会到消息炸裂的苦恼吧?”
张浩点了点头,视线一直在前方蹦蹦跳跳的顾春如身上未曾转移,我猜他和顾春如之前一定有些故事,但我不是个八卦的人,再说就算俩人以前有故事也跟我没关系,问了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沿着建国大街走到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就来到新街,我停下脚步叫住顾春如,等她抱着娃娃来到我面前,我一本正经的邀请她俩去吃顿中饭。
“你什么时候开的窍,居然会主动请客吃饭了?”顾春如有娃娃在手,笑容一刻也不曾停歇。
我立马切换态度,瞪大眼睛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说道:“吃顿饭跟开窍有什么关系,不吃饭是会死人的!”
顾春如手拿着我打气球赢来的娃娃明显拿人手短,于是选择不理会我的贫气,朝着街道旁的饭馆望去,似乎在挑选吃中饭的落脚点,张浩提议一切从简,而我与他意见相左,既然已经摆脱贫苦状态,为什么不能吃一些自己没吃过的美味呢,但片刻后我便犯难,这附近的饭店和菜馆我大部分都没吃过,和居住在这里的顾春如和张浩比,还是他们更了解这里的美食,于是我把选择权交给顾春如,同时表示自己请客,让她可劲的挑那种有满汉全席的饭店。
没想到顾春如顾及我的不容易,竟然选择了路边摊的章鱼小丸子,我终于对他俩的扭扭捏捏感到不耐烦,甩手走在最前面,对她二人说:“今天哪都不去,就到月坛海鲜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