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和大勇达成一致,就在我俩打算进一步商讨该怎么做时,忽然看到朱然从屋内笑嘻嘻的走到我俩身边。
“你今天没上班吗?”我诧异的问道。
“这两天太累,所以请天假休息一下。”朱然回答的很轻松,稍微停了停,继续说道:“我听说昨天你们打架进派出所了,怎么不事先叫我过去呢?”
“说的轻巧,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喊人,再说你来了能怎么样?顶多把人打严重点多赔些钱罢了。”
朱然的思维很敏捷,听出我的不满后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至少我在场的话可以拦着点不让你冲动......”
我沉默许久,哀叹时代变迁,昨天的事换成在父辈年轻时,顶多买点鸡蛋去家里看看就能了事,哪像现在这样又是进派出所又是赔钱的......
我给朱然让出座位,自己点上一支烟,故作轻松抖着腿说道:“那也比气死强,打两下心里痛快,只可惜沈龙不在,要不非得让他们多住几天院。”
网吧内的结构属于封闭式,只有办公室那间屋向阳的部分大,其余的窗户都配有遮阳帘,方便人们能在似乎隔绝的世界中展现自我,因此我经常在前台听见打游戏不顺的对着耳麦和屏幕破口大骂,与二人闲聊一阵后,朱然出乎意料的向我问道:“刚才听你歌大勇商量什么呢?又是酒后吐真言又是引蛇出洞的,好像在蓄意一场不小的事情,都是兄弟跟我说说行吗?”
我从小到大最不愿被别人偷听自己说话,尽管我和大勇说的再小声,也还是被朱然听到,况且听的那么详细,肯定是在死角处站了好久,闭上眼又缓慢的睁开。
大勇却在这时不多思考,直接说道:“皓轩说要和我打入敌人......”
“闭嘴!”我用吃人的眼神恶狠狠瞪向他,打断他的同时接过话对朱然说:“别听他瞎说,这不是因为昨天打架的事,新华书店附近的地方肯定不能再摆摊卖货,我准备明天下班和大勇去趟咸水沽,找找其他地方有没有合适的摊位,最好租金少点,不要报备也不要许可证的那种。”
说这些的时候,我下意识避开朱然的眼睛,生怕他看出端倪,要知道在编瞎话时我的表情很不自然。
大勇意识到自己话多,老老实实低头附和道:“是是是......皓轩准备带我另谋出路。”
朱然狐疑的看着我俩半天才打消怀疑,道:“行啊,有什么能用得上我帮忙的事尽管提,我先打排位去了。”说罢便转头走向屋内。
待朱然进屋后,大勇才凑过来小声问道:“为什么这事不能告诉朱然?”
我陷入到沉默中,内心也激起阵阵涟漪,半晌才回答:“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说他也帮不上什么,去的人太多反倒会让人觉得咱们是去示威的,搞不好会造成反效果。”
大勇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在我简单的叮嘱后也走进屋内玩电脑。
......
我分别给陈铉和顾春如微信转账一万五,陈铉推脱半天说什么就是不收,最后在我威胁说不收就互删的情况下才点收款,顾春如更让人费劲,发出转账过了一个小时也没动静,好像微信没人登录似的。
我不确定她对我还有没有情绪,于是打开QQ找到她的账号,看到在线状态为“离线请留言”时才确定她是真的没看手机,因为她平时没有隐身的习惯。
等到过程中依旧有不少人报名发交友,我也给名下的四个赞助商发去消息,提醒他们该交赞助费了,让我高兴的是,四个人里竟没有一个有断续的意思,纷纷给我转来下一个季度的费用,我也不打算差事,按照之前半年600的价格毫不犹豫给我转账,因此账户一下就多出2400块钱。
我内心感叹道:钱果然是治愈低落的最佳良药。
时间来到正午,我打扫干净下机离开的位置,趴在窗户旁看风景,外面骄阳似火,路上的行人普遍一副“烤死”的状态,对比之下我发现网吧倒是个不错的避暑地点,大概是内部装饰鲜艳,缺少黑色,再加上通风设施完善的缘故,达到外面30度屋内21度的偏差。
从屋里与大勇、朱然贫了一阵子嘴,又无聊的坐在前台,刷起QQ空间,这时候我看到有人转发有关于乔那间工作室的动态:茂于工作室与2017年6月16日13点14分隆重开业,主要经营游戏开发,兼职广告推广,急需技术工作人员,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欢迎咨询,工资可面议。
接着是一段剪彩的视频,里面的于乔身着深蓝色西装,脸上挂着职场精英般的笑容,在外人看来很平易近人,我却觉得非常虚伪,谁又会知道这随和的笑容之下藏着一把切割人心的刀子呢?
看着视频中的放炮、剪彩、高跷、欢呼喝彩、人声鼎沸的热闹场面,其中有不少人我也都认识,我没有一丝妒忌,却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如果没发生之前的事,或许此刻站在于乔身边的人会是我,可那如美梦般的过往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我个人的疑惑与不甘。
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一年,我却还沉浸在对方不愿吐露的原因中,我不是不敢探求真相,很多次都想找机会去质问于乔,甚至不惜当面起冲突,可对方始终有意回避,这种情况下我再一味的寻找答案就会显得是我错了似的。
满心忧愁中门口的帘布被掀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本能的认为是订的饭到了,或者是来上网的顾客,于是头也不抬的等对方先开口。
当那柔情万种的妙音传入耳膜中,我才惊讶的察觉,我的判断大错特错,抬头望去她正怪色的看着我,眼眸里似有万丈光芒,将我支离破碎的心满满缝合。
一向遵从仪式感的我说道:“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在上次。”
刘婷白了我一眼,还是配合:“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我笑了笑,在看到她没背着厚重的书包,猜想她应该是回家打完招呼才出来找我,站起身问道:“还真少见你赶在周末回家,看来你也变得注重休息,不再一门心思的光知道学习。”
刘婷又心疼又生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