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在浑身酸疼、精神不振中被佳哥喊醒,回家的路上还不忘穿着负重装备,几百米的距离便已浑身是汗,但我绝不能半途而废,要知道三个星期后八角笼格斗不光是一场比赛,还会成为我人生重要的转折点。
我联系沈龙一块来到健身房,这里早上的时候几乎没人来,于是我有了种包场的视觉感,心里轻松了不少。
三十斤的负重对于缺乏锻炼的我来说,相当于爬45度斜坡一样难,才跑了不到一公里就气喘吁吁,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汗水,沈龙怕我胸闷气短,建议我减轻负重量,顺手递给我一个发带,以便影响视线妨碍锻炼。
补充大量水分后,我又坚持跑了一公里便再也承受不住如山的压迫,险些从跑步机上摔下来,好在沈龙眼疾手快替我按下暂停键。
休息区的沙发上,我犹如被抽筋拔骨似的瘫软在沙发上,闭上眼便感觉身体扶起来,在半空中旋转倒挂,脑袋里好似有两只马蜂嗡嗡叫着......
沈龙递给我一瓶冰镇的电解质水,语气略带责备的说:“比赛固然重要,认真点也正常,但你他妈的别总是玩命行不行!?照这样下去没等到日子就先把身子搞垮,难不成你想让我一打三吗?”
我缓缓睁开眼,视线却是模糊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完成自动对焦,拿起面前的电解质水咕咚一口,反应过来沈龙的话,狐疑的问道:“你还没找到第三个参赛者吗?”
他看着墙上的健身海报,许久才对我说:“找是找到了,但你绝不会让他参与进来,所以暂时不透露给你。”
他故意卖关子并没勾起我任何好奇心,超重的负荷已经将我心脏跳动频率逼到极限,我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缓和些许后说道:“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别找个女人参赛!敢这么做的话我就......就......”极度过力状态下我有些不动脑子,习惯性对我的妄想用交友墙赞助这茬来威胁沈龙,却又在说出口前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和欠他钱没还的事,立刻悬崖勒马改口道:“我就翻脸不认账!欠你的钱一分也别想拿走,别和我说什么欠债还钱,要怪就怪当初借我的时候没有欠条和人证。”
我说着没底气的话,声音小到几乎是自言自语,生来坦荡此刻却耍无赖,不过我和这群老朋友才会反复无常,毕竟大伙都是熟到一个眼神就能会意对方意思的老友,从不会刻意计较这些细节。
如我所想,沈龙丝毫没拿我的话当回事,更没接着刚才的话提钱,继续卖起关子:“就算我想找个女的参赛,也得有能联系到的人才行,联系人列表里的异性要么是我亲戚,要么是我同学,大多是常年说不上三句话的人,上哪找女练家子?”他拿起水深饮一口,开玩笑道:“把你认识的那些异性介绍给我认识,说不定能从里面挑几个能打的!”
“滚蛋!”
十分钟后我缓过一些力气,起身的同时又感受到负重背心强大的压力,这次我选择去力量去练胳膊,看见沈龙轻而易举的抬起八十斤的杠铃,我不自量力的走到一个目测相等重量的杠铃前,双手抓在合适的位置,一个深蹲起身,下一秒连人带杠铃杆一同下坠,吓得沈龙扔掉手中的杠铃跑过来。
巧合的是,加重片的半径刚好大过我身体厚度,从而让我逃过一劫,沈龙抬起杠铃将我扶起,脸色煞白的问道:“伤哪了?还能正常活动吗?”
他紧张的样子让我有些楞,收回恶作剧的想法,我拍了拍胸脯气定神闲的说:“知道我初中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被群殴度过的,这点小分量压在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沈龙恼火的将我推开,语气冰冷的不像在开玩笑:“以后来健身房,不许你举杠铃,哪怕十斤得也不行!哪有像你这样一上来就举百十来斤的,庆幸你没那么壮,换做是我刚才那一下砸在胸口,至少得在医院躺三个月。”
意识到他真动怒,我也没再多做反驳,点头默许他的要求,在器械上做了几组引体向上,仰卧起坐和俯卧撑、蹲跳起后,我在健身房内四下乱逛,办完健身卡除了正儿八经的锻炼,还真没好好了解这家健身房的构造。
走过私教去看到墙上贴满的鸡汤,里面有一段我比较赞同:为了使他有坚强的心,就需要使他有结实的肌肉;使他养成劳动的习惯,才能使他养成忍受痛苦的习惯;为了使他将来受得住关节脱落、腹痛和疾病的折磨,就必须使他历尽体育锻炼的种种艰苦。
的确现在大多数同龄人的现状都缺乏运动,这也和他们自身的成长环境有关,学生身份的人在听完一天课程后回家还得面对作业,有些老师还秉承着题海战术可以拔尖的原则,给学生们留下足以影响到睡眠的书写题,要知道作业这玩意起初发明目的是为了惩罚学生,现如今竟演变成家常便饭。
早早不上学的人有的在家啃老,有的提前步入社会打工,但无一例外的爱玩,当尚未成熟的心灵融入现实的世界,会摩擦出深不见底的欲望,不少人在挣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后,都会觉得未来一片光明,然后叫上三五好友喝到烂醉如泥,然后渐渐沉迷于酒精麻醉后的性情,像是一个漫步在梦境之中的旅行者,情感快乐而节奏感强烈,又像个孩子那样无忧无虑,情感也开始纯真而简单,没有任何保留,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深刻、清晰而有意义起来。
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对他们在第二天醒来后的忏悔非常了解,正所谓喝前心事重重,喝上头万事无忧,睡醒后怅然若失。
可少年终究会长大成为青年不是吗?青年需要经受各种锻炼。所谓百炼成钢,在暴风雨中成长,就是这个道理。希望不经过困难、波折、轻而易举地成名,那是不长进的,没出息的幻想。
不知不觉来到健身房最里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型八角笼,想不到健身的地方居然也有这种笼斗场地,由于是开放性的,我一步踏入笼内,捡起场地山的拳击手套,冲沈龙勾了勾手指说道:“早晚都得进这个笼子做困兽之斗,不如提前适应下环境,没准能琢磨出几个利用得当的方法呢?”
沈龙爽快的走进来,环顾四周后指着一旁地上的护具,说道:“你先把负重摘了,再把护具都戴上。”
我果断拒绝并说:“从穿上负重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它当做身体的一部分,要不是铁片硌得慌,我睡觉都穿着,至于护具......戴个头盔即可。”
我和沈龙在对方的帮助下,戴上全封闭式头盔和拳击手套,他还在一个劲的担心没有护具容易受伤,我笑而不语,心想:你小子真是缺心眼,负重背心上插满了铁条,如此完美的护具不比护胸靶好用,不仅能大大减轻冲击力,还能像反甲一样给对方造成不小的反弹,简直是攻防兼备的绝佳。
敞开的八角笼内,我和沈龙各自热身提高关节的灵活性以及身体的协调性,在汗水打湿T恤后,摆出防守的架势,滑步向对方缓慢移动着,尽管是日常训练,我俩都不谋而同的打算认真对待,很显然他也把26号的比赛当成很严肃的事。
距离对方一米左右时,沈龙突然一个跳步瞬间出现到我右侧,一个强而有力的直击打出,我躲闪不及被击中,力道大的差点失去重心,我疼的直咧嘴,呼吸也变得急促,迅速后跳拉开距离,并揣摩着他下一次进攻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