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出轻蔑的嘲讽后,于乔身后那些人纷纷冷哼,似乎在他们眼中我就形同于一个拿着玩具剑的婴儿,妄想斩杀恶龙一样幼稚,我目空一切向大门走去,肩膀一连撞开好几个黑西装的人,他们刚要动粗便被邢涛拦住:“现在动手属于聚众斗殴,别不长脑子,待会儿有他好看的。”
我转身大摇大摆的来到邢涛面前,找沈龙借来一支烟,别在他耳朵上,说道:“是啊,待会儿有你们三个人好看的,到时候别求饶也别喊疼,但可以拍地或者扔白布条。”
走进场地内,漆黑的环境让我看不清脚下,直到有人把灯打开,我才看清那所谓的八角笼:由钢丝网围成八边形场地,钢丝网由一种黑胶皮包裹。擂台直径9.8米,围栏高度1与我身高相差无几,整个擂台比地面高出1.2米,并且有两个可供出入的门,在围栏的上方以及八个柱子上都围有泡沫衬垫。地面则是印有“茂于工作室”字样的垫子,显然这场对外不公开的比赛全权是由于乔出资赞助的,想到这里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如果大获全胜的话,这小子就相当于白花钱挨顿打,脑子进水了吧......
即便这场比赛不对外公开,但还是走漏风声,不少熟悉面孔在我双方入场后也涌入场内,站在于乔那边,其中还有写文章抹黑我的李赣,旁边的苏珊挽着他胳膊,脸上却面无表情的看着八角笼。现场顿时被划分成两组:一方是以我为首的安静团队,一方面是以于乔带队的喧嚣氛围组,很多打扮精致的女人凑到他们身前,悉心为其整理衣领,嘴上说着我听不见却也能猜到的暧昧话语,大大提高对方的信心。
我没把注意力过多停留在对面,抬头看着默不作声却眼神坚定的众人,用手指开始清点:“朱然,秦巍,大勇,沈龙,顾春如,陈铉,刘逸男,大鹏,于馨......”我注意到人群里有个人故意躲着我手指的方向,我推开朱然和秦巍,看到藏在后面的刘婷。
“你怎么来了?”我意外的语气里夹杂些许惊喜的问道。
刘婷被我发现也丝毫不带紧张,笑着回答:“暑假对我来说太闷,倒不如早点回学校上课,听说你这个老同学今天有比赛,特地赶来看看,明天再回去。”
听到她说“老同学”这个称呼,我才刚燃起几十秒的激动瞬间消散,我不确定她这是给自己找借口,还是真就拿我当成普通的同僚,但她的确给自己一个陡峭的台阶,可以心安理得的在观众席上看比赛。
我隐藏情绪,没让失落表现在脸上,云淡风轻的说:“想看就坐着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在我被打到不成人形之前,早一步离场,别把大好时光耽误在这鱼龙混杂得地方,有伤大雅。”
“谢谢关心,正好我也有点恐血,看两眼就走。”
一个身着裁判服的人走过来,略微颔首后对我说:“请您这边第一局参赛者上场。”
于乔不愧是这场比赛的投资方,连裁判都找的这么专业,碍于是于乔的人,我没给好脸色,盯着场地上刺眼的灯光,问道:“对方出场的人是谁?”
裁判回头向后一指,道:“是曾经的搏击冠军邢涛。”
不远处的邢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这边,仿佛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虎,等待着猎物主动送进嘴里,可他没想到的是,从未有过一刻放松的我们,早就不是当初那帮混混一样的孩子。
沈龙把我叫到一旁,低声说道:“对方一上来就派出名声很大的邢涛,背不住后面出场的人要比他还厉害,今天这场比赛注定是苦战,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白布块。
我气的捏紧拳头,呼吸变的急促,奈何已经走到这里,想回头很难,终于在权衡半晌后,用力点了点头,因为我要考虑到大勇,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我必须保证他安然无恙,否则没法像他家里人交代,如果对方下死手的话,立刻就把白布条扔上去。
邢涛似乎等的不耐烦,他脱下西装露出套在身上的跨带背心,露出笔直的身段和全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眼睛散发出无边的杀气,冰冷的眼神中带着蔑视一切的傲慢。
我不禁为大勇感到担忧,于是在沈龙即将让大勇上场时,我再次拦住他:“还是换我上吧,我怕大勇......”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沈龙拍了拍我肩膀,说道:“放心,比赛虽然不公开,但打死人是犯法的,对方的目标是你,不敢把大勇怎么样。”
我也觉得有道理,从于桥可以和朱然保持联系这件事看来,他一直都只针对我,不会波及到其他人,在沈龙的保证和自我安慰后,决定来一场田忌赛马,让大勇来打头阵。
二人跟着裁判走进八角笼里,邢涛无奈的耸了耸肩,根本没将比他矮一头的大勇放在眼里,大勇则是认真的做人身运动,压腿、挥拳,抻筋一气呵成,太阳穴和额头已经略微渗出汗,在大灯探照下形成反光。
比赛开始前,裁判站在二人中间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声音宣读:“本场比赛是由于老板的茂于工作室赞助的友谊赛,比赛采用回合制,共计五回合,每回合五分钟,并且采用车轮战的方式,直到一方失去意识或投降才可切换下一人上场。不许挖眼,不许打裆,其余不限制任何招,除了啃咬,金属物攻击跟伤害对手眼睛外,一切攻击均可视为有效。在规定的时间内用任何格斗技巧成功击打对手即可加分。”
话音刚落,裁判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二人。上面打印着密密麻麻的字,我看不清内容,从台下喊道:“这是签什么?”
大勇接过纸一看,表情从平静到疑惑再到惊讶,我瞬间猜到生死文书这种能让人目无章法的罪恶物件,冲上去就要开门,可锁头钥匙在裁判那里,任凭我怎么使劲也没能撼动和手臂一样粗的链条。
我抓住铁丝网拼命来回拽,恳求大勇别签任何协议,裁判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冲动的人,惊讶的张大嘴巴,拿文书的手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