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曲阳侯孝顺,而是按大越的礼教制度,家中直系长辈去世,底下的小辈需守孝三年。
这三年,忌喜事,连科举都不能参加。
他们曲阳侯府的少爷小姐们可等不起,尤其是想要参加科举的何少轩和已到婚配年龄的何慧滢。
曲阳侯还指望他们一个入仕,一个能嫁入皇室,光耀门楣呢。
转天一大早,曲阳侯迫不及待的把君七和宋倩茹何慧滢三人塞进马车往城外的福光寺送。
马车外是骑马而行的何少康三位少爷和随行的丫鬟小厮。
为了算计君七,除了曲阳侯和在外的何少瑾,他们也算倾巢而出了,就怕引起君七的怀疑。
当然,何少康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他跟君七交好,曲阳侯怎么可能让他察觉真相?
唉,这蠢德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君七撩开帘子,扒着车窗看着马上那个为自家祖母忧心的少年发愁。
“夫人,前面好像是墨王府的马车。”
赶车的小厮盯着迎面而来的带着墨王府标志的马车道。
古时候马车的使用都是有规制的。
皇上,王侯,官员,百姓等等,坐的马车都不一样,且很容易辨别。
更别提一般大户人家的马车都有标志了。
“快,让路。”宋倩茹马上道。
小厮把马车往边上赶了赶,其余人也往路边儿靠了靠。
马车在精神抖擞的侍卫的护送下缓缓向前,郁墨之坐在马车里拿着本书坐的端正,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军大哥,好久不见呀。”君七头探出车窗,冲骑在马上的冯文豪露出两颗小虎牙。
冯文豪嘴角猛抽了一下,看着她,冯文豪心里莫名打鼓。
“军大哥,我们家老太太病入膏肓,要去跟阎王爷作伴儿,我到庙里去给她烧纸……祈福,等回来咱们去喝两杯呀……”君七对渐行渐远的冯文豪的背影喊道。
冯文豪脚下打滑。
咱们很熟吗?
还喝两杯!
你是想庆祝啥?
话说你这高兴的劲头儿不像是死祖母,倒像要送仇人归西。
郁墨之盯着手中的书眼神动了动。
也不知道这又要去嚯嚯谁?
宋倩茹在马车里气的要命,却又不敢招惹她,只能催促车夫快点儿赶路。
到了庙里,她定要让这个死丫头有去无回!
福光寺是京城香火最盛的寺庙,来往香客络绎不绝。
祈福其实是很繁琐的过程,并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上柱香,磕几个头就算完了的。
早上空腹,沐浴,穿戴整洁干净,从特定的门入内,然后就是到佛前诵经,摆贡品等等,就连烧香的数量和手势都有讲究,反正就是挺麻烦的。
君七他们中午到的,自然是要在寺里住下。
寺里有专门供客人下榻的厢房,男客在东边,女客在西边。
小沙弥把他们分别领到要下榻的房间,安顿他们住下,因为近日福光寺客人比较多,所以君七她们三个女的只能住一间房。
宋倩茹以找僧人商量祈福的事为由出去了,剩下君七跟何慧滢留在房间里大眼儿瞪小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