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阳缓了半晌才明白过来目前的状况,他忙拖着自己被打瘸了的腿跪下道:“皇上明鉴,臣当时只是跟几名好友戏言了几句,那何少康就将臣的腿打断了,臣属实冤枉。”
沈晨阳能自称臣,是因为他是贡士。
科举考试,县试,府试,院士,乡试,会试都通过者方能成为贡士。
别看电视上演的什么状元榜眼的好像大白菜似的你随便看,真正的科举比现代社会的高考还残酷。
能成为贡士的寥寥无几,更何况还是刚满二十岁的贡士了。
可以说沈晨阳是沈家的骄傲,亦是承载了沈家的希望。
现在他被人断了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沈御史一家子能善罢甘休了才怪了。
要知道大越官员是不能有残疾的,万一他的腿落下什么根儿,他这辈子就与官场无缘了。
“合着你们这些所谓的文人学子每天凑一起就是讨论哪个女人长的好,哪个女人名声差了?”
君七立刻凑上去怼道:“咋滴,你们学问学好了,还是咱们大越真到了没外敌没内患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盛世,让你们无聊成只能讨论讨论女人来排遣寂寞了?”
“还是说老天爷把你们生成大老爷们屈着你们了,所以你们想集体抗议?”
君七那嘴皮子,直接把沈晨阳怼了个哑口无言。
谁知道就是跟几个好友讨论了一下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位曲阳侯府的大小姐,就被人家的兄长打断了腿,如今还闹到了皇上面前。
沈晨阳都要后悔死了,后悔不该跟着别人人云亦云。
都说这位姑奶奶跋扈放荡,放荡不放荡的他不知道,但跋扈是真的跋扈,即使在一国之君的面前,她都不带收敛的。
“你还有脸喊冤?”君七不依不饶道:“我四哥在大牢里吃不好,睡不着的,每天还要担心你突然嗝屁了,他被你害的有多惨你知不知道……”
众人……那是担心自己打死了人出不了大牢吧?
大家发现这家伙颠倒黑白很有一套,明明是加害者,愣让她说成了受害者。
就在这时,小太监进来禀报说沈御史在宫门外求见。
渊政帝无力的摆摆手,示意让他进来。
皇宫很大,从宫门到渊政帝的寝殿有不小的距离,等沈御史到的时候,君七那张嘴还没停下呢。
“别以为你爷爷来了你就能全身而退了,今儿你们爷俩要是不给本姑娘一个交代,本姑娘天天上你们家去要说法……”
至于怎么要,那就是她说了算了。
沈御史听到这句话,山羊胡子抖了抖,在皇上面前都这么嚣张,貌似这位何大小姐不好对付呀。
沈御史消息也灵通,君七前脚刚带着沈晨阳离开沈家,他后脚就收到了消息。
再一打听,好嘛,人家还直接带着人进了宫。
这是想恶人先告状呀。
好家伙,他孙子被打了,居然还得反过来给加害他孙子的人交代,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沈御史先见过渊政帝,然后看着君七正义凛然的道:“何大小姐,先是你兄长打伤我孙儿,你现在又闯入我家,无的放矢,抓我孙儿来给你赔礼,你不觉得欺人太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