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阳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看来是睡着了,只不过他紧锁的眉头昭示着他睡的很不舒服。
露在外面右腿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出里面的具体情况,但从里面隐隐散发出轻微的恶臭味儿。
君七把手搭在沈晨阳的脉门上,片刻过后,她道:“嗯,快死了。”
沈御史的心跌到了谷底,就在他忍不住要斥责君七的时候,只听她接着道:“不过好在本姑娘来的及时,这也算他的运气了。”
君七说完这句让沈御史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银针摆好。
然后一针扎在了沈晨阳的头上。
沈晨阳痛苦的表情有所舒缓,但他依然没醒。
君七拿剪刀把沈晨阳腿上的纱布剪开,溃烂的不成样子的皮肤映入眼帘,恶臭味儿也跟着弥漫到了整个屋子,沈御史不忍的别过了眼去。
君七嫌弃的把头往后仰了仰,她伸手扒沈晨阳的衣服,郁墨之见到她的动作,脸黑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是男的。”郁墨之道。
“我不瞎。”君七莫名。
难道她连公母都分不出来?
“本王来。”看她迷茫的样子,郁墨之也不给君七反驳的机会,直接上手把沈晨阳扒的只剩下底裤了。
省了事,君七也乐的清闲,也就没有说什么。
一根根银针插在沈晨阳的身上和腿上,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渐渐的,随着银针的增多,沈晨阳腿上溃烂的肌肤开始一点一点的脱落,就跟被刀刮下来的一样。
沈御史震惊的张大了嘴巴,郁墨之倒是不那么意外。
上次南瑾年的伤虽然他没看见,但从那个随侍竹枫的表情也能看出他的震惊。
这丫头真是藏的够深的。
谁能想到,一个不学无术的十多岁小丫头,有一身堪比神迹的医术呢。
溃烂的地方清理干净,接着就是肌肤再生了。
沈御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大孙子的腿上刚刚还溃烂流脓水的部位结上新痂。
君七收针的时候,沈御史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夸张的说,君七的这套针法不属于凡界,让沈晨阳快速痊愈都不成问题,但那样就太匪夷所思了。
而她早就知道凡事留一手的道理。
人心难测,谁知道沈御史会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不过她为什么不担心郁墨之知道会对她不利呢?
好像有哪里不对。
“墨王爷,何大小姐,可否书房叙话?”沈御史神情恭敬了很多。
君七打头,几个人又来到书房。
“那什么,沈御史……”
君七斜靠在椅子里,说话有些漫不经心。
“何大小姐请讲。”沈御史马上恭敬道。
“也没什么,就是你大孙子这腿恶化的如此快又如此严重,跟我四哥可没什么关系,你可不要报错了仇哈。”
有些话她还是要说清楚的,免得这老家伙以为她是在将功折罪。
沈御史错愕了一下,忙道:“请何大小姐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