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小锋终于想明白了。

她说：“嗯，是妈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应该感谢妈妈，跟妈妈最亲。”

倒也不至于这个意思。

生孩子是父母的选择，而不是孩子自己的要求。

江璃向来觉得，父母向孩子以养育之恩。向孩子索要回报是不合理的。

但现在，她需要这武器，来获得小锋的全部信任。

“妈妈也跟你最亲。”江璃蹲下来，搂住小锋的肩膀，还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妈妈！”小锋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羞死了。

妈妈上次亲她，还是好久好久之前，应该是她第一天上学的那次。

那天爸爸和妈妈一起送她去学校，爸爸的臂弯很结实很舒服，妈妈的吻很温暖很柔软。

但说不清从哪天起， 爸爸妈妈之间的争执越来越多，越吵越厉害。

然后爸爸妈妈都不爱回家了。

他们也很少亲她，很少抱她了。

“不习惯？”江璃问。

“嗯。”小锋点点头。

江璃弯下腰，又亲了亲她好几下。

“妈妈？”小锋一开始还想躲开，但后来就不躲了。

江璃调皮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道：“那妈妈以后多亲亲你。”

小锋没回答，继续拉着江璃的手往前走，小脑袋埋得低低的。

小八偷偷去看了看，然后告诉江璃：【这个娃娃还害羞呢，明明笑的像朵儿花似的，就是不想让你看见。】

江璃看着小八传过来小锋的小脸，心脏像是有一片地方塌方了一般，又软又酸。

其实，原身和小锋都是缺爱的孩子。

“小锋，你想我跟你爸爸离婚吗？”江璃忽然问。

小锋愣了愣。

她不想的，可是后来又不得不接受。

外婆和妈妈说了很多爸爸的坏话，她心里知道那些话大多数都是假的，可是那天她看到爸爸推了妈妈，还打了妈妈两巴掌。

那天，她和妈妈都吓坏了。

之后的几天，她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爸爸红着脸，满脸戾气跟妈妈打架的样子。

后来，妈妈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外婆也说这种打人的男人不能要。

再后来，妈妈就告诉他，她和爸爸要分开了。

“小锋？”

“我也不知道，其实……”小锋抬头，看着江璃明亮的眼睛，神秘的月光仿佛给了她勇气，她忽然有些冲动，想说的话怎么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