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刚要开口,曾援朝连忙说:“再补充最后一句,你老公有本事,你也年轻,我老婆什么都不会,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可怜你!”江璃故意说得大声。
周围的人向他投来鄙视的目光。
一个大男人竟然在门口要一个女人可怜他,真够长脸的?
江璃皱眉说:“我记得你明明说过你老婆年轻能干,不仅在家把老人孩子照顾的好,还能做活补贴家里。你没事就从我这拿了好几个针线包,说回去给你老婆用,拿了十个有了吧!
对了,还有给你老婆买旧缝纫机的时候,你还问我借了八块钱也没还给我。”
“这……”
在曾援朝不停的“嘘”声提醒下,江璃的声音是降低了不少,不过她的语速还很快,而且说话的时候很有气势, 依旧惹来了不少人侧目,还有人闲着没事,站在那听着好玩。
江璃:“还有,我记得你老娘去年底才做了寿,六十八呢!我们办公室还凑了六块八的礼钱,我还单独送了一条围巾,怎么就七十啦?”
曾援朝:“翻年不就七十了吗?”
江璃委屈道:“我老娘已经七十二了呢?她也想看到我提主任……”
曾援朝:“哎呀,你家是个姑娘啊,我家是个儿子呢!”
刚才不是再比惨呢?
怎么忽然比起优越感来了?
原本以为这是什么桃色新闻的人,这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啊,怎么又说到提干部了。
江璃:“女儿怎么了?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就因为我的孩子是女儿,你的孩子是儿子,就觉得我该把机会让给你?”
“我没这么说,我就说觉得我比较困难……”
曾建国这么一说,周围的群众可不干了。
大锅饭的时代已经走向末路,短暂躺平之后的人民已经发现了公(gong)社制度,并不公平。
尤其是打着“困难”的旗号占大伙便宜的人比比皆是,大伙对这两个字已经麻木了,甚至有点反感。
“要说困难谁家都有困难,你困难就该让着你,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你家竟然这么困难,你就多照顾家里呗,提拔你不是给你增加负担吗?”
“就是,亏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做得出这种事,呸!”
曾援朝自卑了很多年,平时最在意脸面,听大伙儿这么说,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怒道:“都胡咧咧什么?关你们什么事?”
“哟,你欺负女人,怎么就不能说了?”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不是曾援朝吗?”
他的同伴说:“曾援朝啊,就是……就是那个总是欺负女同志发曾援朝啊!”
虽然领导交代过,要给犯过错的同志机会,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刚才说话的两个人就是负责管理人事的,他们一听曾援朝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了。
在这个年代,犯过错还能道国家单位上班的人,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