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帝驾崩，涵帝登基以后，莫予辰很长时间连不敢见朋友，不敢娶妾室，孩子也不敢生，生怕原身和涵帝忽然哪天心情不好，来个秋后算账。

他身为皇子，这是他无法逃脱的命运。

可是他不想连累别人。

直到涵帝知道了这事，她心中对这位皇兄有愧，找他深谈过一次，他也是过了很久很久之后，觉得涵帝实在忙得没空算计他，他才放开胆子正常生活。

但在不敢与人打交道期间，他无事可做就天天看书。

看的书多了，人的精神世界就丰满，而且不知不觉间，能更准确更客观的揣度人心。

“揣度人心”对在朝堂任职的官员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本事，而这个本事往往来自自身的天赋，有的人穷其一生，也学不会。

后期，莫予辰也凭着这个本事，帮了涵帝不少忙。

而这样的人，是最适合为君。

他不必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必武能打仗，上马开弓射大雕。

就一条，会用人就行！

“皇后娘娘，您是说……”曹婕妤对江璃的话并不完全相信，她看四殿下整天上窜下跳好不热闹的样子，哪里像是有病的人。

再说，就算皇后有病，宫中还有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

退一万步来说，如今圣上正值盛年，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她完全可以像话本里演的那样， 去母留子，使点计谋把人家还没记事的孩子抢回来养嘛！

莫予辰都七岁了，还一直都是她的眼中钉，她怎么可能让辰儿坐上皇位。

“本宫说的都是真的！”说着，江璃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刚才我刚说的要有半个字是虚言，就让我莫氏江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臣妾不敢！”曹婕妤吓得缩起脖子，像是怂鹌鹑。

“曹婕妤你还是不信本宫！”江璃眯起眼睛。

曹婕妤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宫里人连杀人放火的事都敢做，发个毒誓算什么。

从前她也当着皇后的面发过了无数次的誓， 但皇后还不是不信，该针对她，想弄死他们母子的时候，什么时候手软过。

曹婕妤低声道：“四殿下若真的得了重病，皇后娘娘应该寻访名医，多多照顾他，陪伴他。这些年来，咱们大周的百姓安居乐业，这都因为皇上日夜辛劳，其中也有皇后娘娘辅佐有利的功劳。

臣妾相信，老天有眼，必然会保佑四殿下平安无事。”

江璃将曹婕妤扶起来，两人重新坐下后，江璃的神情越发黯然：“若本宫说，四皇子活不过十二岁呢？”

“娘娘慎言！四殿下必然洪福齐天，平安康健。”曹婕妤说。

这四殿下可是皇后的命根子，她这是又要拿四皇子的性命给自己做局吗？

曹婕妤想说，都是当娘的，四皇子又是您唯一的儿子，真的大可不必。

江璃摇摇头，说：“都是当娘的，若不是情况到了这般危险的地步，你以为本宫会随便诅咒他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请皇后娘娘恕罪！”曹婕妤连忙请罪。

期间，她抬起眼睛，悄咪咪的看了皇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