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刘大人为什么不找个远房亲族,或吩咐个小管事亲自开个鱼虾酱作坊呢?”
没等钱延松回答,白越自问自答道:“贩卖鱼虾酱虽然不是走私盐,但性质差不多,上面若是查起来,生产鱼虾酱的是我,将海盐弄出来的是我三爷,我们就是替刘大人背黑锅的弃子。”
“钱先生,说直白点我这是冒着杀头的风险赚点钱啊,你们吃肉总得给我点汤喝吧,若连点汤水都不给,那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这作坊不开也罢,让给那梁家了。”
钱延松眼神锐利起来,他没想到白越竟然早把这点看的明明白白!
钱延松收起小觑之心,对白越的话也没有反驳,道:“既然知道我们的计谋,你还敢与我们合作,看来你也有相应的脱身之法咯?”
白越没否认,点点头道:“的确,我有上中下三策脱身之法。”
钱延松起了兴趣,道:“哦,那你说说你有哪三策?”
“下策,我赚两年前就和刘大人散伙不干了,让刘大人另找背锅之人,不过我若真那么做,或许能脱身,但也与刘大人交恶,所以我不想走到哪一步。”
“中策,鱼虾酱这个生意迟早被注意到,等赚了一笔钱后,我与刘大人商量,将秘方主动泄露,到时候会有无数人下场,背景大的人会迅速占领市场成为出头鸟,上面严查打出头鸟也打不到刘大人和我,而泛滥之后上面多半法不责众,我就算替刘大人背锅,也不会掉脑袋。”
“上策,赚笔钱后,趁着大家还没下场,鱼虾酱还未泛滥成灾,刘大人主动将鱼虾酱生意与市场当做政治资源,交给个通天大人物,到时候刘大人钱赚了,官升了,我也趁机金盆洗手当个小富家翁,还能与刘大人结下一份香火情,可谓两全其美。”
钱延松端起茶喝了一口,觉得这茶味道挺不错,又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钱延松看白越的眼神变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农家小子,竟然将目光看到了一两年之后,甚至怎样将鱼虾酱的最大价值榨取都想到了。
这份眼光,那份谋略,竟让钱延松都产生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不错不错,你的上策某部分,我也向东翁建议过,东翁还是很心动的。”
白越心里啐了一口,先把自己的表情管理到位,再说谎吧。
白越笑道:“那我们这算是不谋而合咯,钱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想必你也看到了不能与梁家合作的弊端了吧?”
别瞎说,我啥也没看到。
钱延松又喝了口茶道:“你先说说吧,看我们是否还不谋而合。”
“首先,梁家家大业大,若没等刘大人将鱼虾酱献给某位大人时,上面就查了,刘大人想要梁家背锅,梁家可不会背,且有实力不背。”
“其次梁家既然家大业大那肯定胃口也大,别说六文钱,甚至十文钱都满足不了梁家的胃口,梁家后期肯定还要插手鱼虾酱的售卖。”
“所以刘大人若想换了我,尽管去换,但千万不能和梁家这类大家族合作,除非刘大人想把主动权也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