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霍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后,白越就放松下来,白日里还去县城逛逛街,甚至晚上约蒋劲浩一起去勾栏听曲,一副公费出差旅游的架势。
“哈欠~”
每天都听着严一木和霍大人吵的不可开交,白越都听的耳朵长茧子了。
大清早的,白越就开始犯困了。
看两人演的那么投入,那般天衣无缝,白越就暗幸没去混文官,否则这么投入的演一个月,没等戏演完呢,自己肯定会提前疯了的。
就在白越准备熬过今天的噪音时,门外霍大人的师爷慌张失措的跑进来。
“不,不好了大人,昨晚有人去破坏大坝,破坏到一半时被下洪县的百姓发现,百姓们前去阻止,被歹人杀了四十五人,见百姓们仍不惜性命,歹人们才无奈退走,您快去大坝看看的吧!”
霍大人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快,快备马!”
霍大人惶急的催促着,白越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本以为能安然的拖完这一个月,没想到九王爷如此按捺不住,竟让人深夜毁坝!
严一木面色凝重起来,叫上白越等人,跟着霍大人骑马赶到神水坝。
神水坝好多地方都遭到了破坏,需要赶紧修缮,而大坝上,此时哭声连成一片,老天爷好像也不忍卒视,哗啦啦下开了雨。
大坝上躺着一具具尸体,失去亲人的百姓们,趴在亲人尸体上呜呜痛哭着,还有些百姓受了伤,竟然也不去躲雨,仍然拿着干农活的锄头木叉守在大坝上。
白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宋俣,几天没见而已,再见时已生死相隔,宋俣怀孕的妻子和老父老母,守着他的尸体不断哭泣着。
看到惨死重伤的百姓,霍大人再无往日的镇定,身体一歪从马上摔了下来,浑身沾满泥水狼狈不堪。
“大人。”
“霍大人。”
师爷和衙役们连忙下马搀扶起霍大人,霍大人看着痛哭的百姓,痛苦的闭上眼睛。
良久良久,霍大人睁开眼,来到严一木面前道:“严大人,本官多的不敢承担,只要本官在位一天,神水坝就不会让衙门出人毁掉。”
“多谢霍大人!”
几天接触下来,虽然两人见面就吵,但心里,两人已生出惺惺相惜的知己感。
“严大人别谢的太早,大坝被毁的不轻,需要紧急修缮,但本官出不了人,也出不了物料,并且最多保证衙门不会出面强硬毁掉大坝,若歹人继续破坏,本官也无能为力了。”
严一木面色凝重难看起来,自己孤身在外国,身边哪有民夫可用?这次只带了一百两盘缠,也没银子购买修缮大坝的物料。
歹人凶穷极恶,自己就算拼上老骨头,也最多能挡一刀。
这该如何是好啊?
大坝上的百姓听到了霍大人的话,几名老者被搀扶着过来,道:“这位大人,我们都是下洪县的百姓,老汉愿亲自带人下水修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