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压压手,让将领们坐下,等所有人都落座后,白越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见到白越如此,杨开达等人也屏息凝神,知道白越要说些大事了。
“这一趟去大洪国,发生了很多事。”
白越将大洪国之旅娓娓讲出,当讲到谷良将买修缮大坝所需物料的银子,买了莹白灵玉巴结王上,逃回北都时,所有将领们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谷良生吞活剥。
当讲到严一木心死,投河自尽后,哪怕文武互看不顺眼,将领们也全沉默下来,敬佩严一木的品性。
陆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奶奶个腿的,以后别让我碰见谷良那厮,否则非找机会悄悄做掉他不可。”
“你没机会了。”
白越悠悠道:“我当初说过,他敢动那笔银子,我就让他变成死太监,我这人优点不多,但说话肯定算,所以我要再去北都,兑现我的诺言,况且我在老严坟前说过,拿谷良的脑袋去祭奠他,他还等我呢。”
“总督不可!”
杨开达连忙相劝,谷良纵有滔天大罪,但他讨了王上开心,现在肯定是王上身边的红人,王上刚提拔了谷良,白越就去北都杀了谷良,王上能饶过你?
“是啊总督,这件事还需思量。”
“总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算要杀谷良,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啊。”
白越抬起手制止了众人道:“我不是君子,有仇隔夜我都嫌晚,所以下次见面时,或许你们仍然是士卒,但我可能就是贼了。”
所有将领沉默着,白越说的虽然没有发生,但他们心里却感到了害怕和彷徨。
所有将领都知道,白越才是滨海军营的支柱,少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少了他,他若少了,军营也就塌了。
但将领们更知道,他们劝不动白越,若总督不去杀了那死太监,那总督也不是总督了。
“我走后,老杨你要挑起担子,南吉府这边还好,但九江府已经乱起来了,我回来时已有灾民在江湖人士的带领下,劫掠村庄了,老杨你现在就可以为镇压叛乱做准备了。”
听到镇压叛乱,杨开达坐直了些。
白越站起身,凝重道:“我虽然不在,但滨海军营不能乱,更不能倒,滨海军营要成为南吉广江两府的定海针,无论乱军还是叛军,都不得在两府内为非作乱,祸害百姓,记住了没有?!”
所有将领站起身,凝重高声道:“谨遵总督之令!”
“去准备吧,大鲨,你们留下。”
杨开达等人站起来,对白越抱拳躬身道:“总督保重!”
白越拍拍杨开达的肩膀,他是一个好搭档,和他合作,真的是愉快。
“老杨,辛苦你了。”
杨开达看着白越,心头有些发酸道:“木头,苦了你了。”
等杨开达他们离开,白越把家里的事交代给大鲨他们,大鲨七人全凝重的点着头,虽然七人都没承诺什么,但他们心里早就认定,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白越的家人就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出了中军大帐,吴六已在外面等候,杨开达问道:“何事?”
“将军,幺牛今早请假回家,从他身上搜出了三个馍馍。”
杨开达点点头道:“带我过去。”
演武场上,士卒们正在操练,郭幺牛垂头耷拉脑袋独自站立着,见到杨开达等人后,脸上露出慌恐和羞愧的表情。
陆荣火爆脾气,见到郭幺牛一脚就踹过去,骂道:“你个臭小子平日看着挺老实,却连吃带拿的。”
郭幺牛臊红了脸,嗫喏道:“俺,俺没连吃带拿,今早俺就拿了三馍馍,没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