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森:“……”
如果别人和自己这么说,胡广森一定嗤之以鼻,这种理由连傻子都不信。
但这种荒谬的理由,出自白越之口,胡广森又觉得太正常不过了。
胡广森苦口婆心劝道:“张总督,你这样做会得罪很多人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随意竖敌是官场大忌啊!”
“老胡,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听见白越的反问,胡广森连连摇头。
不,你不是傻子,你是疯子!
“既然觉得我不是傻子,那为何用忽悠傻子的话忽悠我?本公怎么可能和那帮蛀虫交朋友?”
“而且那帮蛀虫,和他们吃喝玩乐行,但真有用到他们的时候,不会有一个伸手的,不背后捅刀子就算好人了。”
“更别和我扯什么官场大忌小忌的,我不认那一套!”
胡广森最讨厌和白越这种粗鄙的武夫打交道了,因为这种人有时候,完全不考虑个人利益得失。
“那张总督,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让士卒们去滨海县各个村子盯着收税,对了,把我签字的账册给那些劣绅豪强们看看,别我动手后嫌我没告诉他们。”
说完,白越就要离开,胡广森实在理解不了白越这样做的目的,最后一次劝道:“张总督,收上来的粮又进不了你的口袋,您这是何苦呢?”
“我不苦啊,该苦的是那帮没交税的家伙,走了。”
大步离开县衙,白越开始对士卒们分队,让他们去每个村子盯着收税。
“总督,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有那么多田地,若还不肯交税,也太不公了!”
“哼,我倒要看看,咱们滨海军营亲自去收税了,还有谁敢不交?”
若让士卒们为虎作伥,去向普通百姓们催粮,他们肯定心有抗拒,因为他们就来自于底层百姓。
自己在这催别人的粮,那会不会家里的老父母,也正被人催粮呢?
但让他们去催地主老财的粮,他们毫无心理负担,早就跃跃欲试了。
白越挥挥手,士卒们手持白越以滨海公下发的文书,前往各自负责的村落。
唉,世道不太平,希望大奉不要视而不见吧。
白越翻身上马,看着县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好像一副盛世繁荣,但大奉其实已内忧外患。
士绅家族瞒报田地,还不纳粮,每年衙门只能收上七成的粮税,而这些粮食,全部来自底层百姓。
虱子多了不痒,白越就想闹一闹,让大奉的官员和王族看到,只要让士绅们也纳粮,就算遭遇涝灾的滨海县,不但能全额收齐税粮,还能超额完成任务。
而且收税粮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白越准备来波大的,滨海军营不能一直靠自己贴补,也得有点营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