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破了沉默,大吼道:“姓秦的该死!衙门腐朽!”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愤怒的吼叫着发泄。
“姓秦的虽然出身北军,但性贪,善经营,我们早就让衙门把他换了,结果北都那帮家伙收了姓秦的银子,一直让他负责北军粮草,现在出事了,却把黑锅丢到北军头上!”
“粮草丢失的罪责不能让北军背,错不在北军!”
“我们应立刻发急报,让衙门立刻再送一批粮草来。”
“对,粮草重要,再无粮草送来,我们就要饿肚子了……”
听着下面人的吵闹,孟中虎拍了拍桌子道:“够了!秦峙名义上还归属北军,负责押送粮草辎重的士卒,也属于北军,我们如此不放心秦峙,却从未对他监督,这个锅,北军得背!”
听到孟中虎的话,将领们全都唉声叹气起来,虽然他们早对秦峙不满了,但孟中虎的话没错,秦峙的的确确是北军的人,他归北军辖制。
有将领站起来道:“孟帅,黑锅的问题先不讨论,当务之急是粮草辎重,还请孟帅尽快发急报,再催衙门送一批过来,要不然让士卒们饿着肚子去打仗,士卒们会哗变的!”
孟中虎颔首道:“我早已写了急报,衙门知道轻重缓急,但想要筹措出一笔粮草,需要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要节食缩粮。”
“所有将领,自我开始,不许再吃小灶,要与士卒们同吃同喝,你们可有异议?”
所有将领连忙起身道:“末将等无异议。”
孟中虎压压手,等所有将领坐下后,身旁亲卫将旁边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一箱金子。
“这我孟家所有的积蓄,我也知你们家中略有薄产,如今北军艰难,只有我等同心携手才能度过这次危机,不过本帅不强求,大家愿拿出多少各凭心意。”
帅帐内,所有将领脸色都变的很难看。
让他们去与大梁厮杀,他们毫无怨言,因为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但让他们把家中钱财拿出来以私谋公,他们却是不愿意的。
他们与大梁杀的你死我活,还不就是为了让家中老小过的好些?
若把卖命钱都拿出来充公了,那他们这些年的舍命厮杀又为了什么?
况且北军治军严,他们能捞到的银子很有限,和南军将领一比,他们只能算苦哈哈。
不过孟中虎把家中积蓄全拿出来了,他们也不好意思一毛不拔,你几百两我几百两,整个帅营捐献没一人超过千两。
等所有人都说出自己的捐银后,孟中虎道:“金山,你可否用这些银子,再从南方买些低价米来?”
杨金山起身抱拳道:“孟帅,滨海军营的事您已有所耳闻吧,若滨海军营无碍,就算舍下这张老脸,我也会让开达无论如何再卖我们些低价米,但……”
孟中虎叹口气,让杨金山坐下了。
滨海军营的事迹在座的都听说了,对滨海军营,他们佩服万分。
在大洪一日攻陷两座边城的情况下,就算是他们在南方,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在大奉的土地上,与大洪厮杀一场了。
但年龄弱冠的张木头,却亲率士卒闯五关,深入敌国腹地烧十万大军粮草辎重,迫使大洪攻陷两座边城后不敢继续南下。
这份胆谋,在座的诸位无人敢及。
就在帅营内又陷入沉默时,有人手舞足蹈的闯入营内,满脸喜色的拱手道:“启禀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