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明天打,后天还打。
白越发现自己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
从战场上下来,白越来到井边,对着井里虚空一掌,结冻的表面碎裂。
白越扔下水桶的,提上一桶掺杂着冰块的冰水,从头顶往下浇,他脚下很快出现一个血泊。
“这鬼天气,真冷啊。”
把身上的血迹冲的差不多了,白越身上的衣服突然鼓起来,接着蒸腾起大量的水蒸气,衣服变干了。
吴六等士卒们围在一个火堆前烤火,昨晚冻了一宿,身体暖了才能去睡觉,不然容易生病。
于棱的孙子于一江过来,道:“总督,我们伤了不少兄弟,草药用量很大,营里不多了。”
“那就去要啊。”
“呃,总督,医药营也没多少了。”
“那就赶紧让孟帅跟衙……”
白越话说到一半停住了,自嘲的吹口气,从怀里拿出个小印章递过去道:“你和翠涛联系一下,缺什么药让他赶紧送来,绝对不允许咱们的兄弟伤了,却没有药那种情况发生。”
“是,我这就去办。”
于一江等的就是白越这句话,拿着印章连忙走了。
帮衙门打仗,竟然连草药都要自己垫,这踏马叫什么事啊。
伙夫们把早饭端来,士卒们挨个盛饭,吃饱后大家还要赶紧睡觉休息。
周添丁盛了一碗稀粥,喝了一口只觉得十分牙碜,呸的一声吐出个小石子。
“米没淘吗?怎么这么多沙子石子啊?”
“一碗粥里得有一勺沙子,这让人怎么吃?”
看着生气的士卒们,伙夫无辜道:“我们也没办法啊,这次运来的糙米里掺了好多沙子,我们淘了好久。”
有老伙夫劝道:“唉,将就吃吧,下批掺沙子的粮,不定什么时候送到呢。”
“玛德,打了一宿的仗,连个舒服饭都吃不了啊。”
“唉,好怀念咱们军营的伙食啊。”
士卒们纷纷抱怨起来,这要是在自家军营,吃到掺沙子的稀粥,伙夫营的头头非得挨军棍不可。
杨开达做到白越身边,道:“总督,孟帅可能要发起总攻了。”
白越皱了皱眉道:“我们和大梁兵力相近,现在他们缩在边城和营地中不出来,根本不会和我们在野外决战,如果进攻城寨,对我们不利啊。”
“大奉的衙门,快支撑不住了,现在我们还能吃饱肚子,再拖下去,可能要饿着肚子打仗了,孟帅也难啊。”
白越也察觉到北军的伙食,是一天不如一天。
“老杨,大奉不是没有银子,你信不信,那几个老王爷,随便一人家里的金银,就再够北军几个月的开销。”
杨开达没回话,这他何尝不知,但你就算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拿出银子的。
“北方我们的商队多吗?”
“不算多,但也不少,自从我们决定帮北军后,商队就在北方开拓了不少商道。”
“行,让他们运批粮食过来,顾不了整个北军,但咱们的兄弟们,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打仗。”
“好,我这就去办。”
杨开达心里也暗叹一口气,心道这是什么破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