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当初不回北都,而是留在那个小渔村,或许自己这两年的经历,要比自己的一生都精彩万分吧。
和许倩相同感慨的还有很多官员勋贵的管家,他们记起了当初不屑一顾的小人物,早已忘记的一顿饭局,就因为请客的是某人,成了他们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
我们也曾与张帅同桌吃席,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请客的可是张帅哦。
张帅请我吃过饭!
马车旁,一个太监低着头,他没敢说自己与张帅是朋友,只曾说自己与张帅相识,且相谈甚欢。
但没人信。
张帅何等人物,而你黄勤是个人人鄙夷的阉人,张帅见了你不白眼唾弃就算不错了,还与你相谈甚欢?
你也配?
被人嘲笑过后,黄勤想一想也是,自己说与张帅相谈甚欢,有辱张帅威名。
再说了,若张帅知道自己所言,或会不喜。
现在的张帅,可不是曾经的张老弟,他随便动动嘴,就能让自己永远闭嘴。
想通之后黄勤不敢再说与张帅曾相识,更不敢说曾相谈甚欢,别人若问起,他就说那是酒后胡言乱语,全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都是假的。
“张帅,请上车。”
王宫里数一数二的大太监,见了许东峰都不卑不亢,现在却低头哈腰,跟刚进王宫伺候主子时那样谦卑恭顺。
见大太监领着白越过来了,站在马车旁的黄勤连忙跪倒双手拄地趴在在地,充当脚蹬。
踩人背上马车,这也太糟践人了吧!
“起来吧,我自己能上马车。”
跟在白越身后的将领们,正准备享受享受高规格待遇时,听见白越的话,伸出去的脚连忙收了回来,有人都踩在太监背上了,赶紧把踩上的脚印拍掉。
“都聋了吗?没听见张帅让你们起来吗?”
大太监发话,黄勤等人连忙起身,低着头就要退下。
咦?
白越这才认出趴地上的人竟是黄勤,他手搭在黄勤肩膀上时,黄勤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黄兄,一别多年见面也不打声招呼吗?”
黄勤抬起头,结结巴巴道:“张,张帅……”
“生分啦,还叫我张兄弟或木头就行。”
对黄勤,白越心里是对他挺不好意思的,回到小海村后,他曾收到过黄勤的来信,信里用非常抱歉的语气,说还没找到自己至亲至爱的二叔。
当初为达目的,随口扯的一句谎话,黄勤却一直当真,还认认真真帮自己寻找‘二叔’。
可见并不是所有的太监,都该是死太监。
见黄勤穿的单薄,白越把身上的大氅给他披上,拍拍他肩膀道:“黄兄,我先去王宫接受王爵赦封,等抽空,咱兄弟再喝两杯叙叙旧。”
听着白越一口一句黄兄,被主子连扇十几个嘴巴子都保持笑容的黄勤,现在却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行,木头你先忙,等抽空老哥做东庆你百战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