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记住此人,一来因为他卖的羊肉品质确实好,二来这汉子做生意时笑眯乐呵的,主打的就是一个服务周到。
可如今,汉子竟然在此种场合破口大骂,显然是被逼急了。
而他所骂的那几人,陆天明同样有印象。
因为这些人,同样是菜场里的肉贩子。
当时他给那浓眉大汉买肉时,这几名肉贩子在旁边眼红得紧。
当——!
浓眉大汉刚骂完,县太爷的惊堂木便拍在了案桌上。
“索特,把你那市井气收起来,他们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反驳,再骂人,我就把你关进大牢里。”案桌后县老爷巴音寒声喝道。
兴许是审案子的时间太长,他的脸上隐隐出现了烦躁的情绪。
“大人,他们几个联合起来冤枉草民,您让草民如何心平气和的跟他们理论?”索特苦着脸回道。
巴音皱了皱眉头:“竟然冤枉了你,你更该好好说话为自己澄清才对,是不是这个理?”
索特无奈点头:“大人说的有理,草民再不敢大声喧哗。”
见对方服软,巴音这才转回正题:“我问你,你是不是跟贡亚有矛盾?”
这问话之人乃是贡亚的亲大舅。
索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
“你实话实说就好,本官清正廉洁齐格县人尽皆知,贡亚是我外甥不假,但你也是我齐格县的百姓,在本官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巴音脸不红心不跳,配上那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官服,颇有一丝那父母官清风两袖的模样。
可惜长得肥头大耳,拉低了形象。
县里面地位最高的人物都这般说了。
索特还能如何反驳,也只能老实回道:“我同贡亚之间,确实发生过摩擦。”
“何种程度的摩擦?”
“贡亚无端在菜场那收取管理费,大家有目共睹,有时候连着三四天都要来,我等赚的那都是血汗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所以草民便同他理论,他理论不过,便与草民动手,为此,草民还被他伤了多次。”索特一五一十的回道。
闻言。
巴音眉头猛地一拧,转而看向索特旁边的另外几名肉贩子。
“你们同索特在一处卖肉,他说的,可是实话?”
那几名肉贩子见县老爷目光不善。
急忙摇头否认:“大人,贡亚确实有在菜场内收管理费,但那都是我们应该缴纳的,哪里像索特说的那般经常来,反正贡亚现在已经不在了,怎么说都由着他索特的那张嘴。”
“你们...你们...你们真是畜生啊,哪次我跟贡亚打起来,不是为了替大伙出头?你们说出这种话,不怕招报应吗?”
索特死死瞪着那几人,又气又恨。
“这么说来,你确实对贡亚记恨在心咯?”县老爷巴音忽地问道。
索特傻眼,不可思议看向巴音:“大...大人,是贡亚先欺负我,我才...”
“你才动手杀了他?”巴音眯眼道。
“大...大人,不是这样的,我虽然记恨贡亚,但万万做不出杀人这种事情,您要明鉴啊...”
索特啪一下跪在地上,慌张的磕起了头。
“大牢里关的每一个犯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可事实呢?又或者,你在质疑本官徇私舞弊?”巴音寒声道。
“不是...不是...草民不敢...”
索特被吓得语无伦次。
“肉贩索特因为记恨在心,蓄谋杀害贡亚,来人把他押进大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嘭一声响。
索特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