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倒吸一口凉气。
她怔怔望着那一条条深可见骨,并且密密麻麻的伤口,红润的脸颊变得煞白。
刚想壮着胆子问问什么情况。
就见陆天明把葫芦里的酒往伤口上倒。
“我的亲娘诶,痛死我了!”
女人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左手,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一直咬紧牙关忍受剧痛的陆天明头都没有抬,继续用葫芦里的烈酒清洗伤口。
洗好伤口,陆天明从戒指里摸出剪刀和瓷碗。
倒上半碗酒后,他拿出火折子将酒点燃,开始给剪刀消毒。
“陆天明,你又要做什么?”
女人眼皮子直跳。
酒碗里的火焰在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快速跳动。
陆天明没有回答,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咔擦咔擦——!
他举起剪刀开始处理左手手掌上的死皮。
小心翼翼,却看得人心里发毛。
女人急忙双手捂脸,从指缝中观察陆天明的举动。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片刻后,陆天明用一条干净的细布将伤口包扎好。
然后望向小镇方向,小口小口的喝起酒来。
晚霞斜斜洒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渐渐抚平了那些如刀雕般的痛苦。
咕噜——!
女人看着陆天明平静的侧脸。
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陆天明侧目探来,声音依旧冰冷:“想喝?”
女人急忙点头:“天气有些凉,如果能喝上几口暖暖身子,那简直再好不过。”
可就在她眼里闪着精光,期待陆天明能赏口酒喝时。
后者却不咸不淡的回道:“想喝就自己去买。”
女人傻眼。
半晌才回神道:“我刚才就不该心疼你,白眼狼!”
陆天明浅浅笑了笑:“心疼我的人有好几个,你算老几?”
女人闻言。
气得朝地上就是邦邦两拳。
没头没脑的发泄一番后。
她从马背上取下水袋和干粮,自顾吃了起来。
“喂,陆天明,你到底是侠骨柔情,还是铁石心肠?之前听闻你对季芊雨照顾有加,在南阳更是为了救申申不惜舍命殿后,可如今看来,怎的对自己这般狠?”
女人小口啃着白面馒头,美眸忽闪盯着陆天明不停吞吐的喉结。
也不知道是实在无聊,还是为了转移手上的疼痛。
陆天明竟然心平气和的回答道:“不对朋友好,怎么对自己好?不对自己狠,又怎么对敌人狠?”
女人停下手上的一切动作。
傻傻望着面色平静的瘸腿秀才。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神道:“你是死过一次吗?这么了不得的道理,年纪轻轻是怎么参透的?”
陆天明咧了咧嘴,像苦笑,又像骄傲。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全力奔跑,可能我的起点没有别人高,但是我走过的路一定比别人长,自然而然,我看得就比别人远。”
言罢。
陆天明抬起葫芦。
用余晖下酒。